解下来递给裴星悦。
这几个意思呀?裴星悦看过去。
宣宸懒洋洋地靠在窗前,不冷不热道:“既是我昭王府的人,手头就大方点,三个铜板,不嫌丢人?”
裴星悦脸红了一下,心说这茬是过不去了,轻咳道:“哦。”
他接了过来,陆拾说:“裴公子,里面有小几百两的银子和万两银票,不多。但以后您要是有大花销,直接报昭王府的名号,这满京城的商家月底自会与管家结账。”
“……好的。”裴星悦接过这沉甸甸,忽然有点烫手。
心说这就是当只手遮天的摄政王门下走狗的待遇吗?
宣宸嘴角一勾,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宋府若给了你什么东西,你就大方地收着,不必推辞。”
*
宋成书喝了三杯茶,来回踱步了上百次,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不孝长子。
一见到裴星悦身上的衣裳,顿时惊叹道:“你真是好本事啊,不过几日未见,竟已然成了昭王身边红人,看来是为父小瞧你了!”
这制式一看就是昭王旧衣,连这都能赏赐,可见裴星悦有多受器重!但这么大事裴星悦却瞒着自己,这令宋成书又感到不满。
说出来的话便有些刺耳,裴星悦还没踏进书房门槛的脚顿时一转,又收了回去,干脆利落地转身,准备撤了。
“你去哪儿?”宋成书怒道。
“你有话就说,要是阴阳怪气不顺,恕裴某不奉陪。”真把自己当老子了?裴星悦只差把“你配吗”三个字拍对方脑门上。
“回来,我有事问你。”
裴星悦权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宋成书沉了沉气,长叹一声无奈道:“星悦,为父有事相询。”
这就对了,好好说话,摆什么臭架子。
裴星悦冷哼了一声,重新走进书房,寻了一把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宋成书道:“上茶。”
待管家将两盏上好冰饮搁在两人面前,退下关上了房门后,宋成书端茶一品,看似镇定却带着迫不及待道:“跟为父说说,你是如何得昭王青眼,莫不是你与他早就认识?”
裴星悦一口否认,“不认识。”
“那……”
“昭王也是人,救命之恩自然有相应回报。”裴星悦淡淡道。
宋成书一听,立刻将数日前那晚江湖豪杰的刺杀联系在一起,顿时刮目相看道:“看来吾儿已然当得起宗师之名!”
裴星悦笑了笑,默认了。
昭王多疑,单单只是救命之恩并不足以让他重视,只有高强的武艺,至臻境宗师的实力,再者,裴星悦若还有所求,才能让上位者放心用。
宋成书浸淫官场二十年,深谙此道。
“你去过天上宫了?”
裴星悦反问:“那你呢?”
“那是禁地,连后宫的皇子娘娘都不能踏入一步,为父自然没那资格。”百官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相比起小命来说,好奇心显得微不足道,宋成书问,“怎么样?可见到了那九州无方鼎?”
“见到了,但是假的。”
宋成书闻言一怔,“假的?”他起身在书房中缓步,接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假的才是对的,真正的鼎果然还在蜀地。”
这跟宣宸猜测的一致,裴星悦便问:“你觉得谁有那个本事造出假鼎,骗过宫门?”
“西南王。”
裴星悦眉尾一挑。
“只有他!”宋成书肯定道,“西南王为人豪爽,忠肝义胆,世人皆知,所以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哪怕三教九流都信重他。只有西南王,才有那个能力将蜀中关于鼎的所有的文书卷轴尽数毁去;也只有他的委托,裴家才会明知有灭门的危险,还愿意走这趟血镖。”
说到这里,他长长一叹,面露痛心,“星悦,你母亲自与我恩断义绝之后,便再无往来,唯一的一次,便是她自知九死一生,写信将你托付给我。”
只是宋成书派去的人晚了一步,裴星悦被宣宸藏在密道里,所以错过了。
这的确是祖父和母亲会做的事情,一切都对上了!裴星悦心下怅然,却无可反驳。
“这口鼎对先帝来说究竟有什么作用?”
宋成书摇头,“西南王与先帝的博弈,岂是一般人能知道?如今两者都已经死了,真相难以发现。不过,据我所知,一直都有一股不明势力在蜀地绘制河川图。”
“河川图……”
“对,如果你要找真正的无方鼎所在,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第46章 调戏 那是,听媳妇儿的呗。
宋成书的话裴星悦记在了心上, 既然没什么其他消息,他便起身道:“我回去了。”
“等等。”
裴星悦回头,等着他说话。
“今早你也在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