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利芙抗拒般地闪躲了一下。
但斯内普从不惯着任何人,他直接用了一个飞来咒——冠冕腾空而起,半空中打了个滚,沿着抛物线落入鞋柜上的破烂纸盒里。
“我还没来得及找面镜子!”利芙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瞧着她,盖尔立刻将纸盒封好揣进怀里。
嗯?好像也没什么?她狐疑地看着女儿,问她:“戴上后有什么感觉吗?”
“没感觉啊!那、那是个魔法制品?”利芙也反应过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上面有诅咒?!”
盖尔心累地挥挥手,请她去抄五百遍“我不能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更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头上戴”。
“拿去吧!”等利芙拖着血拼战利品回自己房间写句子了,盖尔才从长袍底下抽出那只破烂纸盒,“给邓布利多?”
“我没这个想法。”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他应该和利乌斯一起抄句子——如果不是他乱动别人的东西还往手上戴,很多人都可以不用死。”
当年的既成事实他无从怪怼,但现在已经回到了一百年前,当然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将冠冕送往古灵阁,去盖尔的金库里与挂坠盒、复活石戒指作伴。在梅洛普·冈特成长为一个人格健全、情绪稳定、三观大众化的女巫之前,暂时不要冒险。
盖尔回来以后还是不很放心,明里暗里观察利芙一整天,甚至半夜惊醒,也要去她床边转一圈儿。
“你这是怎么了?”斯内普也被她闹醒了,拉亮床头灯。
盖尔熄灭魔杖,爬上床滚到他身边,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前生看过的最新电影是《泰坦尼克号》的人解释。她那时候,围绕这部电影打的tag那都是“经典老片”、“4k修复”、“一代人的回忆”了。
以21世纪20年代影视文学作品创作者的巨大脑洞,利芙戴上这么一个据说能“增长智慧”的玩意儿,要么:1.被冠冕里封印的其他灵魂附体;2.被灌输海量知识,原地变身冷酷无情的人形电脑处理器;3.被冠冕里封印的灵魂or记忆or情感蛊惑异化,从此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是,没有,利芙还是那样,活泼泼的一个小孩子,在餐桌上不用魔法,连个完整的煮鸡蛋都剥不出来。
“说好的增长智慧呢?”她抱着枕头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传言,都这么说。”斯内普简单讲了一下两个幽灵之间的爱恨纠葛和罗伊娜·拉文克劳糟糕的家庭教育,“究竟有没有,或许只有格雷女士本人知道了。”
“说不定真的没什么?”盖尔扳着手指跟他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也看过,只是一件精美的首饰,不具备任何魔力;赫奇帕奇的圣遗物是什么……噢,金杯,我没见过,你见过吗?”
“没有。”斯内普感觉困意一阵阵涌上来,不由看了看座钟——前世这个时间他还在失眠。
“格兰芬多的宝剑呢?”
“能吸收任何能强化它的物质?”
“这是妖精制品的本分吧?我去给冠冕泼一勺浓硫酸也是一样啊!”
“唔……勇敢的人才能抽出来?”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有点儿像雷神的锤子?”盖尔嘟囔道,隔空关了他那边的台灯,“剑是武器,武器当然要好好保管,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到,但武器本身,也就是普通的武器而已,就像挂坠盒和冠冕是首饰,金杯大概是个摆件……”
话没说完,她也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霍格沃茨就开学了,盖尔做好格林德沃要给她整个大活儿的准备,甚至提前收拾好了斯内普的行李。她的生活也变得规律无比:单数日常驻斯文顿办公室,双数日常驻阿利安娜办公室。
一个月过去了,毫无动静。如果硬要找点儿“异常”,那就是美国人把他们鸽了,说好的“远征军”要暂缓。
“为什么?”盖尔追问。
“谁知道!”斯文顿看上去也不满已久,“这帮美国佬就是这样!什么‘不能保证战斗力’,总不能一夜之间所有枪机都被人卸了吧?”
“那南线那边呢,不要紧么?”
“还行吧,原本的方案是东西线夹击,我们和俄国分了土耳其,不赖吧?”
“原本?”
“元帅访美的时候,外交部那边也去了莫斯科,回来说没戏。”斯文顿摇了摇头,“作战室已经做好了预案,一旦俄国人大撒手,西线得抄过去兜住,但君士坦丁堡那边,和谈肯定不会顺。”
麻瓜世界似乎一切正常,巫师世界也是一样,以至于阿利安娜只能和她聊些家常。
“你是怎么和利芙说的?”她用手撑着额头,笑吟吟地看着盖尔被奥勒留·邓布利多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说什么?”盖尔拼命向后躲,试图躲开那两只沾满黏糊糊巧克力的小脏手。
“你不是说利芙的博格特是你被摄魂怪吸走灵魂的样子吗?”阿利安娜笑道,“我怕她再哭崩,还特意关照了阿不思,可阿不思说根本就不是!”
“诶?”盖尔一愣神的功夫,被奥勒留一巴掌拍在袍子上,“那是什么?”
“估计是她小说看多了,自己根据作者描述想象的,阿不思说利芙当时还认了半天呢!”阿利安娜埋怨她,“你们也是,怎么什么书都让她看?你自己小时候看麻瓜侦探,好歹是活人和活人的故事吧?”
盖尔被她说的更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是什么,《弗兰肯斯坦》?”
她所熟悉的现代世界的雏形,包括一切政治、经济、文化乃至意识形态,最快也要到二战以后了,比碎肉巨人更恐怖的形象还没被创作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