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也还来得及。”财政大臣反应最快,示意秘书记一下这一点等下要去吃大户(划去)向pnB学习,不免又想,但凡帝国所有的狗大户里有三成能像pnB这样令人感动,他晚上做梦都得笑出声来。
“其他物资我也都准备好了,如果你们从明年的今天开始实行计划管控,那么到1918年底,我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
陆军大臣瞥了财政大臣一眼——这好像是您的工作吧?
“要打那么久?”财政大臣傻眼了,“难道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那么多武器……都不足以早早结束这场战争?”
“武器再多又怎么样?”盖尔失笑,“武器是死的,可人是傻的啊!”
发须雪白的陆军大臣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如果让我来统帅协■国的所有军队,我的每一条命令都会丝毫不打折扣地、及时地被通报、执行,那么我想到了明年纳什上校封爵的那一天,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我们做了许多准备……”财政大臣喃喃自语。
“只能让英国少死一些人。”盖尔亲切地安慰他。
“如果我们想让战争尽快结束呢?”首相忽然发话了。
“把德国炸了吧!”盖尔征询般地望向斯文顿,“那个由罗盘校准、参考弹簧和钟表发条原理的远程导弹?”
“没戏。”斯文顿虚弱地说。
“现有的战斗机数量及单体载弹量都不够,何况对德海战——”海军大臣的副手及时开口,他翻到备忘录里夹着的一张便条,险些咬着舌头,“是我们的天下?为什——”
斯文顿咳嗽了一声,副手明智地把话咽回去了,海军大臣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回事,听上去海战稳了?他怎么不知道?
“我明明说了海面以上我不管的!”盖尔咬牙。
“海面以上大不列颠也没怕过谁。”斯文顿笑容满面。
“双方实力均衡,这仗打到最后是消耗战,谁的人先死完,谁就输。别这么看着我,先生,您是——噢,外交大臣,那法国人什么水平您心里应该门儿清啊,俄国人……我和您打赌,这场仗打不崩德国,绝对会打崩了俄国。”
盖尔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除非,有一场平等的大瘟疫,让参战各国都强制归零,重新回到起跑线。”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英国人有可能免疫吗?”斯文顿率先开口。
“绝无可能。”盖尔冷冷地说,“你只是要停战而已,我做到了。”
首相也是个老头,但比陆军大臣要年轻一些。他灼灼的目光盯住盖尔,轻声道:“如果我不想尽早结束战争,那么这场瘟疫……”
“我对瘟疫束手无策。”盖尔强调,“平心而论,瘟疫比战争可怕,死的人更多,如果你们想在瘟疫里保存实力,那么及早结束战争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首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是完全读懂了盖尔的言下之意。
“还有吗?”他问敬陪末座的女巫。
“道理和战术,诸位比我懂,我在这里说一万句,也要到了战场上好使才行。无论如何,失利总是最好的老师。”
“雅典娜偏爱大英帝国么?”老人紧着追问了一句。
“当然,您不该失去这份自信,我如果是您,就关心关心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还能牢牢地坐稳多久。”
内阁成员们神色各异,首相扫了他们一眼,叹气道:“我的继任者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定了定神,主动鼓起掌来。“这枚嘉德勋章实至名归,我一生最冒险、最不可思议却也是最划算的决定。”首相说道,陆军大臣稍后跟上,然后是海军大臣、财政大臣、外交大臣……而盖尔·纳什在掌声里岿然不动,甚至连“笑纳”都懒得装一装。
斯文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完了?”盖尔·纳什图穷匕见,“轮到我提条件了——
“我要青岛。”
一时片刻,甚至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古怪的发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最后还是海军大臣的副手反应过来:“中国的那个……?”
盖尔眨了一下眼睛,权作肯定。
“你想当远东总督?”财政大臣试探着问了一句,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女人要怎么“要”一座城市。
“准确地说,德国人在远东的地盘,我要英国接手。”
“那样会得罪日本。”外交大臣也明白过来,“眼下我们根本无暇顾及远东,那些殖民地只能留给日本。”
“你还怕日本?”
“日本是我们的盟友。”首相提醒她。
“我以为谁给得多,谁就是盟友,日本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牵制作用,还能给得了什么?现在俄国也是你们的盟友!”盖尔慢悠悠地说,“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还没开价呢!”
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换一个能坐在这里提条件的资格。
无人应答,包括斯文顿在内。他想他真傻,真的,明知道盖尔·纳什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道她十四岁的时候就敢凭借一张坦克图纸开口要求女人参政、进入下院,他怎么还敢把人往内阁跟前带?他是怎么敢的?
“啧!”没人接茬,盖尔只好硬着头皮唱独角戏,“反正都是要瓜分,为什么不瓜分日本呢?穷是穷了些,小是小了些,可占了日本,进可图俄国,退可图美国,还有中国……近在眼前,不是吗?”
骗子!她骗人!她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胆敢图谋她的国家的!斯文顿在心里怒吼,但又不得不承认,哪怕刨除中国,单是俄国和美国都令人心动。太平洋是无垠汪洋,但其上还有关岛,还有夏威夷……他们现在有航母了啊!有了日本,那么对俄国和美国,就都有可能两面包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