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确认安全她才敢问。
“阿不福思那笔烂账你知道多少?”阿利安娜抿了一口茶水来不及咽,赶忙又去给小奥勒留系好鞋带,又扯了扯袍子。对带小孩完全无感的盖尔在一边看着顿觉心酸,但阿利安娜看上去就还好。
“早晨起床时我还不知道奥勒留的存在,是利芙刚刚告诉我的。”盖尔毫不犹豫地把女儿卖了。
“果然不出意料。”阿利安娜笑道,“还好我不是你或者阿不思那种人,我可不怕被读心,随便读好了,读来读去也就是这些家长里短。”
虽然盖尔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但为了防止再出现上午那种消息极端滞后却被人问到眼前的悲催情况,她还是请阿利安娜简单讲了讲。
路易丝·奥斯汀·夏普,一个信仰虔诚的普通女人。在爱情的催化下,她的道德观允许她做出最大限度的逾越,也就是不伦,这还是她丈夫夏普牧师是个家暴人渣的情况下。所以当夏普牧师倒在她的花瓶下时,路易丝就知道,她和阿不福思之间已经没任何可能了。尽管她动手时只是想让夏普牧师赶紧闭嘴,否则暴脾气的阿不福思肯定会先出手。
结果阿不福思激情上头选择给路易丝顶罪,甚至还用混淆咒篡改了夏普牧师的死状。彼时路易丝还沉浸在罪孽沾身的极端震惊与痛苦里,直到后来才在阿不思的帮助下前往警署自首。然后阿不福思就开始了锲而不舍的劫狱之路。无论路易丝反复申述,她要在监狱里为杀人赎罪,阿不福思都不愿听从。他只想着依靠魔法和路易丝远走高飞、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反正奥斯汀夫妇已经和路易丝断绝了关系,再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可以掣肘。
“你说我二哥是不是个傻x?”阿利安娜停下来,喝了口茶润嗓子。
第一次听说故事完整版本的盖尔·纳什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后来听路易丝的描述,阿不福思应该对她用了一个大规模的混淆咒,路易丝一度以为自己在阿不福思刚毕业时就嫁给了他,两个人一起在霍格莫德开酒馆。但是有很多细节对不上,比如老客们都不认识她,阿不福思也不愿意她下楼去招呼客人,她更不知道父母是如何看待这桩婚事的,抽屉里找不到任何一封和家人来往的书信,阿不福思却说,她一想家,立马就能从壁炉里过去,根本没必要写信。”
“问题就出在壁炉上?”盖尔敏锐地问。
“没错。”阿利安娜点点头,“很偶然,路易丝想问问她妈妈关于孕期反应的事,她觉得这事儿没必要让阿不福思也知道,就直接抓了一把飞路粉。可是,猪头酒吧和沃土原的每一座房子都没有链接,包括据说同为巫师的你家和普林斯家,更别说她自己家。”
盖尔不由沉默。
“混淆咒在那一刻失效了,但是路易丝什么都没说。直到生产后,她才向我求助,而我帮了她,就这么简单。”阿利安娜轻声道,“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哪怕我现在看到阿不福思那副颓废的熊样。”
“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凯里郡一家小修道院里当修女,每天劳作,洗衣服、养一些小型家畜,再种点儿蔬菜。有大型活动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去唱诗班凑个人头。每半年我会用麻瓜照相机拍一张奥勒留的照片寄给她。”阿利安娜平静地说。
盖尔不由失笑,这生活倒是和她忽悠奥斯汀夫妇的差不多,除了位置不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凯里郡位置可够偏的,再往西就是茫茫大洋了。甚至再过几年,那边就属于另一个独立国家了。
“说说你吧!”阿利安娜不想再聊哥哥家的糟心事,“怎么,这次终于要安定下来了?你也真会挑时候,眼看利芙都能上学了,你倒是回来了!”
“那让利芙改姓邓布利多吧,我反正没有意见,相信西弗勒斯也不会反对。”盖尔爽快地说,“姓‘斯卡曼德’也行。”
被愤怒的阿利安娜呲了一脸泡沫。
等到盖尔一一跟进完斯文顿手头的项目,夏天也结束了。这是利芙在邓布利多学校的最后一年,也是梅洛普正式对接巫师社会的第一年,女孩子们如临大敌,纷纷失眠了。斯内普也没好到哪里去,盖尔半宿起来喝水,还听到他在那里不停翻身。怎么说呢,还是不够累,找点事儿做就行了。
于是第二天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挂着黑眼圈,加上编外人员玛纳萨和梅洛普,憔悴得如出一辙,让校门口的阿利安娜大为惊奇。
“她会遇见同龄的男巫和女巫,会交到朋友,会有人告诉她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漂亮的皮囊一无是处,纯净的血脉分文不值。”斯内普低声说道,“会吧?”
“当然会。”盖尔打了个哈欠,握住了他的手,“忘记告诉你,马沃罗·冈特死了。”
“怎么死的?”她的手一下子被捏紧了。
“他晕船,在运兵船上折腾了一路,到文莱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命。还没等治好,被雨林里的蚊子咬了一口,得了疟疾。”盖尔笑着向紧张到浑身哆嗦、带累得利芙也僵硬不已的梅洛普挥了挥手,“头天晚上开始上吐下泻,第二天早上人就凉了,他人缘差,年纪又大,没人愿意照顾他,丛林里的补给本就成问题,那个兵站是新设的,还没来得及配发药物。”
斯内普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巫师一旦失去了魔杖,比普通麻瓜也不如。格林德沃的妄想想要实现,巫师要全民皆兵才行,可是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