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套完整的麻瓜户籍,注册日期是……呃,我算算,不好意思邓布利多教授,是公元1892年,这是斯内普太太的中文名字,她的生日,她的双亲……不、不,这是最一开始的,后来她的城市被……呃,攻占了?对不起,他们有一个专门的词汇,但是我忘了……总之新的统治者重新整理了原有户籍,这一份是新的,就多了两个,这个‘成分’本来就该空着,因为麻瓜官员出发前他们正在核算这个,是看她家里有没有钱的,还有这个‘面貌’,是看她有没有信仰,女巫嘛应该是没有的,就也空着。”

露居然还懂外语?洛里头晕目眩,但遥遥望着给主审法官介绍的女巫,又觉得心驰神往。

主审法官显然也有相同的疑惑。他问了句什么,露的脸就微微地红了。

“我觉得不能算数,先生……我只是勉强知道它们的含义,但我并不会读,我们的发音和斯内普太太故乡的发音有些差距。”

“噢,我明白了!”主审法官显然想起了什么,“你的母亲,她还好吗?”

“不太好。”露诚恳以对,“她的国家被这位麻瓜先生的‘闲棋’搞得乱成一团,同胞相残,血流成河。我妈妈说,她有时候真恨不得——咳,算啦!”

洛里眼前一黑!所以露早就认识被告?连她也???

第133章 1945·无耻之徒(九)

“辛苦你了,金小姐,你果然是可以依靠的。”

“没什么的,先生。那些遥远的国仇家恨……你们不懂,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我妈妈如果知道我没有帮斯内普太太,说不定会千里迢迢从远东杀回来揍我。”露腼腆地笑了笑。

洛里恍然!

“Loo”……是她在傲罗办公室里的昵称,她的全名本来是Lucia·kim。一个有点奇怪的姓氏,因为她的母亲是霍格沃茨千百年来接收的第一位亚裔难民学生,斯莱特林的helen·kim,一位天赋非凡的转校生,算算时间,那不正好是……

“哇!那这又是什么?”主审法官身后的人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指指那本又厚又大的簿子。

“这是一本家谱,女士。”露认真解释,“斯内普太太,她的国、她的家,都承认她、爱着她,期待着她能回来。”

如果是洛里处在这种境地,一定会惊喜交集、喜极而泣、摇摇欲坠,没准最后还会晕倒以头抢地、以致乐极生悲。

但被告没有。她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摸摸自己又摸摸面前的围栏,最后又跑去摸自己的丈夫。

“像做梦一样,你是真的吧,西弗勒斯?”被告低声询问,“是你做的吗?”

“不是。”二号证人神情复杂,“我宁愿和你一起当幽灵,也不想你离开我身边。”

主审法官已经翻开了那本家谱,令人遗憾的是,麻瓜并没有什么简明易懂带大头像还会活动的家族树,甚至连个树状图都没有,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全是结构复杂的方块字,居然还是竖着写的!

那位对东方文化感兴趣的“陪审团”女巫已经迫不及待地用魔杖点了点某一页:“……妻子hold·man,钢笔书信格式花费升起中古商品女性。”1

洛里:?

“伪、伪造的?”有人挠头,“反正我们也看不懂。”

“翻译咒也有盲区。”那位累死累活的男巫终于缓过一口气,“如果你不懂得古中文,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你来试试,阿不思!”女巫兴致勃勃地用肩膀撞了撞主审法官,“你是我们之中最渊博的人。”

主审法官看上去没抱什么希望——果然,后半句一字未改,“妻子”的名字变成了“hold·you”。

“咳!”他清了清嗓子,“既然发明者在这里——西弗勒斯?”

“我不是发明者。”二号证人厌倦地说,“拿来。”

“你得过来看。”主审法官在原则问题上总是毫不动摇。

片刻后,后半句依然未变,妻子的姓氏变成了“darling”,好消息是她的名字改成了“duange”。2

“前后多翻几页就知道,这个字被广泛应用于该民族年轻男女的小名,和民族语言有关,没有特殊含义。”二号证人用魔杖写了两个方块字,“她的生日恰好是某个节日,节日的第一个字也就成为了她乳名的第一个字,直接音译即可,意译反而会产生歧义。”

“所以真的有人姓‘darling’?”

“有啊,你来我们这儿看看,千奇百怪姓啥的没有?”

“美国人,你杀死了比赛。”

庭上一阵嘈切,二号证人的解释看上去十分专业,却依然无法解释那莫名其妙的后半句。但他也不纠结,魔杖一挥,直接将那一整行字都写在了空气里。

被告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继而忍俊不禁。

“最好不要意译姓氏,否则这三个释义其实都说得通。”她笑道,伸手指指点点,“头三个字是一

种职业,是古代政府里最低级别的文官;第四到六个字是个名字,来自于另一门语言的音译,意思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儿子;最后一个字单独出现时,需根据语境判断究竟作‘女性’还是‘女儿’义。”

洛里头晕目眩,他打心眼里佩服露,露真的好厉害,这都能学会,怪不得是拉文克劳的。

主审法官不置可否,默默又往后翻——被告没有立下过牢不可破的誓言,她怎么解释都行,那位刘姓男巫出身殖民地,家里已经当了三代英国人。

古老的书页黄、薄而脆,主审法官干脆只用一阵轻柔的空气波动来翻阅它,这东西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纸张掀动起来有十分陈旧的气味,离得那么远,洛里都能闻得到,这让他想起曾祖母那件紫绿碎花的亚麻罩衫,无论怎么洗晒,似乎永远都散发着一股阴暗衣柜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