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她和利芙在一起他就不能去?天地良心他根本不敢和女巫贴贴,再像小牛也不行!
“你出门前报告你妈妈了吗?”斯内普一声嗤笑,转身就走。
“啊我说我打完黑巫师就回家!”纽特愤愤不平地跟上去,邓布利多落在后面,帮黄阿婆将今年的鲜龙眼收拾起来,脚下忽然踩着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
是一支古旧的梭,似乎是某种骨质,整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白色,但是表面光滑浑厚,还有一股黄角兰的腻腻香气。
是那位东南亚老妇人的东西吧?他没多想,捡起来打算给她送出去。
“邓布利多!”惊慌失措的纽特匆匆折返,拎着箱子的手在不停颤抖,“快!快!你——”
黄莲珍仰面侧躺在家门口的石板路上,小板凳翻倒在一边,她手指间夹着一根缝衣针,针鼻上亮晶晶的,像一滴眼泪。
斯内普蹲在她身边,正捡起散落在尸体周围的几张钞票。他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又掏出几张来添上。
“是阿瓦达。”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说,“我先去一趟镇上的教堂,我们船上见。”
第121章 120
1923年9月18日,元日本,元神户港,第二侨民集中安置点。
堀越通子一大清早起来便觉得心里发慌。
她现在的“家”很小,大概连四叠1都没有,却要住四个人——算上继母肚子里没落地的那个,就是五个——因此一个人醒来,会闹得所有人都睡不好。
通子和妹妹保子被轰起来,一个去倒马桶,一个拿票去领今天配给的食物和淡水,父亲和继母合力将铺盖卷起、靠墙竖好,收拾收拾就该去干活了。自从回了所谓的“祖国”,一切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包括性别、年龄、贫富、职业、学历,统统都不存在了,只要满了十四岁,人就只派上一个用场:力工。
父亲大概连肠子都要悔青了,但当着妻女的面总不好说,通子也就装不知道,她看继母也是如此,只有保子浑浑噩噩,在这种鬼地方还能交到朋友。
她想起昨晚睡前听到的父母私语,好像是今天就能将医院清理出来了。通子心里略觉安慰,无论如何,医院所象征的含义总是好的,至少它代表了某种希望、某种生命的保障——尽管这片土地上找不到一粒药或者一剂针。
“我去吧!”通子熟门熟路地接过那只带盖的马桶,去营地另一头的垃圾场倾倒完,又去海边淘洗,待海风将她身上的臭味也一并吹拂干净,才捡了一块麻袋片,用它垫着马桶,一步懒似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感觉不妙,通子想,今天要出事?
“姐姐!”保子挥手叫她,“来吃饭!”
“我没胃口,你吃吧!”通子总是这么说,事实上每人每天只有一顿饭,保子正在长身体,她么,晴明在上,暂时饿不死,“爸妈的饭送去了?”
“嗯!”保子的眼睛还红红的,一大清早就哭,更不祥了,“我略跑慢了些,继母闻着就觉得不新鲜,父亲就骂我。”
通子叹了口气,揉了揉保子的脑袋:“吃了饭上学去吧!”
目送着妹妹跑远,通子叹了口气,去翻继母的线笸箩,准备给她缝一缝那双断底的胶鞋。她本不用和保子学一样的东西,当然也不会这些洗刷缝补的活,可自从被迫登上返乡船,没怎么着就都会了,只能说世事如炉、世人如铜吧!
“吱呀”一声门响,从身后传来。通子像一只遭遇天敌的炸毛小猫,肩膀绷得死直,僵硬地慢慢慢慢掉转身体——斜对面那间和她“家”别无二致的木板房门口,当前全国总负责人西园寺直子正探出头来。
见到通子,甚至还向她笑了笑:“早上好,通子。”
她知道她该笑的,但她实在笑不出来。这女人简直是害她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元凶好不好?
堀越通子,魔法所七年级学生,已经获得了穿金袍的资格——如果灾难没发生的话,她将是魔法所历史上最年轻的金袍生。对西园寺直子的怀疑与针对,在他们内部从来都不是秘密,这本和通子没有关系,可谁叫她被拎着耳朵带上船了呢?当她在船上被折腾得九死一生、再看到西园寺直子笑盈盈立在漆黑一片的大地上,代表摄政鸠彦王欢迎大家时,通子立刻无比确信:
西园寺直子就是一位黑巫师,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有关。
然后就因为她曾回家八卦过“麻瓜大人物”与阴阳寮的恩怨,言语间也没留意,愤怒的父亲就没收了她的桧扇,毫不犹豫地上交给了黑巫师!
堀越通子,魔法所史上最年轻的金袍生(未遂),一咒未发,就被迫像个麻瓜一样过起了天天倒马桶补鞋的日子。
这样殷勤的父亲又换来了什么呢?梦寐以求的高地位与大人物的青睐吗?可在这种鬼地方,“藤三位”的青睐也不过是赏他们和她做邻居,每天早晚获得一个如沐春风的招呼,没了。
当然了,通子心里暗搓搓地觉得,他们家能住上这种“好地段”,很
大概率是因为西园寺直子要监视她。
她不知道西园寺直子要做什么,但毋庸置疑这女人的所有操作都是基于日本这块大画布的,但她真的太冤了——她根本不是日本人。
父亲,现在叫堀越己一郎,打娘胎里落下来时叫李载久;继母,现在叫堀越寿寿子,她还叫李英花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叫堀越秀夫的日本人当小妾,后来扶正了,她自己是这么说的;她和妹妹,一个叫李通子,一个叫李保子——这倒没什么,她们这一代的女孩大多叫这种名字,不然她七岁那年也没机会到魔法所来上学,大概直接被当成恶灵附体给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