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什么地方不好!”
“对波特那种人来说,什么地方都不如那里有意思,莉莉也只是看上去循规蹈矩。”
“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到那里了。”
“我的确是。”
“那就看镜子吧——看见什么了?”
“三十四省航母编队。”
“什么?!”
“开玩笑的啦!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看见了你,当然还有我自己。”
“我还以为厄里斯魔镜不会生效,毕竟你现在这样。”
“那你呢?”
“和你一样。”
“唔,看起来你感觉幸福,而且满足。”
“遇见你之后,一直如此。”
“噢天啊……西弗勒斯,或许你时常觉得我……很凶?”
“完全不,为什——好吧,都怪邓布利多,他不停地絮絮叨叨,传授他的‘甜言蜜语宝典’。”
“你们倒是不见外!”
“难道你们没有过?”
“没有!”
“骗子,你答应过我再也不撒谎的。”
“是你先。”
“好吧……的确,我总要到一九四五年之后,才真正地安心,觉得别无所求。”
“呵,现在明白原来的答案多么离谱了吧?”
“到你了。”
“我们的确没说过,姐妹的男人总是敌人,何况你们本来也是——我可见不得有人说我丈夫坏话。”
一阵沉默。
“但是我经常说。”
“那你记得找个机会向邓布利多道歉,你损人容易过火,他心里绝对不舒服。”
“我不。”
“随你……诶那以前呢?以前你看到什么?”
“多久以前?”
“不,别误会,不是‘那个’以前,就是‘这个’以前。”
“我倒是希望你说的就是‘那个’以前,但是,不,盖尔,你从来不肯为我吃醋。”
“大概因为你一点儿都不抢手、我压根没有竞争对手吧。”
“真是委屈你了,太太,和一个毫无魅力的男巫过了一辈子。”
“那也没办法,有人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坚持不懈地刷存在感甚至趁人之危,雏鸟情结是大自然的规律嘛!”
“利乌斯说我们俩是‘凑合’,看起来她还是嘴下留情。”
“咳咳……快回答问题!”
“我以前没来过。”斯内普若无其事地说,“以前我也不是霍格沃茨的老师,甚至邓布利多也不是校长,他很难包庇我做些什么。”
“所以……这里,是那个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嗯,在他某一次夸夸其谈波特多么优秀的时候。要不是再次看到这小子,我也想不起来。”
“那你猜猜?合理揣测?难道你不了解你自己?”
“我大概会看到你长在我后脑勺上,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再也没办法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
“长到后脑勺上你可就再也看不见我了,亲爱的,除非把家里挂满镜子。”
“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等等,你说清楚!可不能真这样干啊,西弗勒斯……”
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浑身紧绷、冷汗淋漓的哈利骤然松弛下来,瘫倒在尘埃遍布的地板上“呼呼”喘气。
太可怕了,他目睹了精神病人发病!隔着镂空雕花的青铜镜架,哈利分明看见,那里自始至终就只有斯内普一个人的脚!甚至包括脚印!
他在和谁说话?诚然他似乎是养了许许多多的鸟,但“和鸟对话”……这症状也一点儿都不轻啊!他对那只可怜的鹦鹉做了什么啊!这种事去找土扒貂不好吗?
更令哈利胆寒的是,斯内普透露了更多他们共同知道的秘密!他几乎可以确定,斯内普也做那个梦!但他又是个精神病患者……
所以,斯内普的现在就是哈利的未来?他以后也会变成一个人格分裂+认知障碍的精神病人?
哈利吓得要死,回去就给妈妈写了一封信,拜托她帮忙说项:他要学大脑封闭术!
他一直到复活节才收到回信,倒不是说詹姆和莉莉在那个陌生的国家出了什么事,他们倒是安全地结束了假期、各自回来上班做生意,但新学期一开始,斯内普就不见人影。
“斯内普教授请了长假。”邓布利多这样解释,“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由穆迪教授暂代,顺便说一句,穆迪教授上一份工作是魔法部首席傲罗。”
正因为如此,莉莉要辗转联系上正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偷懒的斯内普,把意思传达到,再辗转收到回复,才能转告哈利。
“西弗拒绝了我,宝贝。”莉莉这样写道,“我把你的梦境描述得凄惨了十倍不止,但是他说,‘为什么要封闭大脑?多看看别人经过的黑暗时代,也能知
道现在的幸福时光来之不易’——有些莫名其妙,对吧?那是你的梦而已,难道还是真的吗?幸福时光又有什么来之不易的?算了,不教就不教吧,多谢你为我记录他发病时的表现,天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攻破这个难题!”
不得不说,这封信让哈利心里更没底了。
但好在他的梦也不是每夜准时造访的。渐渐的,哈利也像小时候区分现实与梦境一样,将现实的校园生活与梦里的分割开来。
诺伯大概还在黑市走私商手里流转,路威似乎被海格送给了他弟弟当茶杯犬,魔法石当然还在被尼可·勒梅泡水喝,没有伏地魔,光头的结巴奇洛也不知去了哪里,校园里一片祥和,连马尔福那种人都知道在大势所趋之下应该和光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