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下，正好扑到温钰身上，被窝里那阵暖烘烘的热气一瞬间席卷了他，祁则言眯了眯眼，有点不想离开了。
“你干嘛？”祁则言小声说。
“进来。”温钰用被子往他身上裹了一下。
“说了我不用......”
“说了进来！磨叽什么？是不是男人！”
祁则言：“.......”
温钰给他盖好被子，两个人相对着躺下了，枕一张枕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黑暗的夜里默默对视。
“温钰.......”祁则言轻声道。
“给我一只手。”温钰说。
祁则言笑了，温钰虽然每次都不记得他，倒是每次都记得睡觉时向他要一只手。
祁则言把手伸给他，温钰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但这一次不像以前那样，捧着他的手睡觉，或者单纯地握一握。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将五指插进祁则言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着。
“你.......”祁则言手指都僵硬了，有点不听使唤。
“我帮你暖暖。”温钰说。
“那也不用十指相扣吧.......”祁则言有点心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暖手指头缝儿。”温钰说。
祁则言“噗”地笑了起来，“好，好.......”
暗夜里两人就这样相对着躺着，默默地看着对方，在底下偷偷牵手。
室内不算暗，看得清对方的眼神，不怎么称得上清白的眼神，暧昧无声无息地在两人之间发酵。
温钰率先动作了，他朝着祁则言靠近了片刻，祁则言浑身一怔，倒也没有退开。
“别靠我这么近，我冷，怕冰着你。”祁则言说。
“可我不怕。”温钰轻声说。
他往祁则言身上贴了贴，感受到一股凉气，这人是冻透了，这会儿还没暖和过来呢。
温钰伸手去搂了搂祁则言的腰，脸贴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听到祁则言有力的心跳。
他把嘴唇闷在那人的衣服上，有点害羞，耳根都红了，闷闷地问：“........你不想我吗？”
“我一直在等你。”
祁则言愣住了。
他知道温钰认出来他了。
“温钰......”祁则言抬手抚了下他额前的发，把那人的小脸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你记起来了吗？”
“没有。”温钰小声说，“脑海里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我不记得你。”
祁则言有一种果真如此的坦然，心里不由有点难过。
“但是，心脏记得你。”温钰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敢抬头看祁则言，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扑，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好像害羞得厉害。
祁则言愣了一下，根本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一下从谷底升到了天堂，跟做梦似的。
这该不会是他躺在工位上睡着了，做的一场春秋大梦吧！
书里有这么多攻，这么多又帅又多金对他又好的攻，他到底如何能喜欢上一个根本记不住的人呢？
温钰又扑过来搂他，祁则言忍不住了，他把温钰搂过来，让他睡在自己身上，俯身把人抱紧了。
他贴在那人滚烫的耳根，用气声说：“想，我想你，温钰。”
“一直都在想。”
温钰笑了，笑得眼睛里泪光点点。
“还会再走吗？”温钰问他。
祁则言没说话。
“再走的话，不要让我等太久。”温钰说。
“好，我尽量。”祁则言笑笑，在温钰脑袋上揉了揉。
温钰也笑着看他，两个人目光糅情，眼神拉丝，怎么也移不开对方。
“睡觉吧。”祁则言说。
温钰嘟着小嘴凑上去了，“......能亲嘛？”
祁则言哭笑不得，“不能。”
“亲了会怎么样？会消失吗？”温钰问。
“会消失。”祁则言说。
“好吧，不亲，那就一直也不要消失哦！”温钰说。
祁则言笑着把他搂紧了，“快睡觉吧，祖宗，快三点了。”
“好。”温钰调整了一下睡姿，搂着祁则言的腰，准备入睡了。
祁则言看着怀里的人，上扬的嘴角一直都没有放下来，他凑过去在温钰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嘴唇轻触，分开。
“嗯？”怀里的人睁开双眼，眼睛瞪得老大，“你亲.......”
“没有，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祁则言把他的嘴巴捂上，“别声张，快睡觉。”
温钰闭上眼睛睡了。
祁则言无奈笑笑，这下就算剩三十分，也不够扣的了。
这一夜他几乎没怎么睡，一直在想后续的事，驱逐指令随时可能到达，他甚至可能陪不到温钰到天亮。
在他离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