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钱,有大团结有块票,甚至还有毛票。
“教授借机会贴补你呢!”王念感动,接过那叠子带着体温的票子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过几天我去买点毛线给教授织件毛衣你寄去。”
小白菜苗脆嫩,面条快起锅时再丢进锅里,跟着沸腾的开水翻滚几圈就能起锅。
王念一直没找着机会放入骨汤膏,挑面条前才顺势让施向明进屋去拿点酱油。
等人一进去,手腕翻转,猪骨膏出现在手心里。
为什么不直接放进碗里……只要是个正常成年人都能吃出这不是普通的白水面。
一块猪骨膏分成四份,循序渐进地让大家都适应这种味道才不至于被怀疑。
“面条里放点猪油真香。”
施向明立刻就吃出不同来,不过也的确按照王念所想,将原因归结到了猪油上,和两个孩子一样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才放下碗。
“我先去上班,板栗留着我下班儿回来弄。”
中午去借板车耽搁了点时间,放下碗施向明就要赶着去上班,临走前特意交代。
板栗捡得匆忙,有些外面那层刺壳都没来得及剥开,连带着一起都装进了袋子里。
王念应好,洗完碗就把几袋子板栗拖到了后院里。
“姨姨,我和哥哥来帮忙。”
碎屑不用王念收拾,能捡的兄妹俩都捡起来吃了,等她抽空往沙发上瞧了一眼,只剩下些实在捡不起来的。
施宛高高兴兴地跑下沙发,光着脚板吧嗒吧嗒地跑到门口抱住王念的腿。
施书文则乖巧地拿来扫帚扫地,连带着把猕猴桃掉落的叶片一并都扫了干净。
比起前世娇惯得七岁都还需要喂饭的雇主小孩儿,王念觉着这俩孩子真像是天使。
“那咱们来剥猕猴桃皮,一会儿给你们煮糖水喝。”
后院的杂草还打理,高的都有一人多高,也不知草丛里有没有蛇虫。
王念有些发怵,把几个袋子堆在门边就赶忙关上了门,整理院子也得赶快进行。
“哥,剥皮吃糖水……”
小人儿一听又有吃的,立刻欢快招呼起施书文,又十分殷勤地端小板凳,就属她最忙。
挑选了比较软的装了半盆,又装上篮子打算等会给黄秋红送去。
呼啦——
水管一开,自来水缓慢地流下,形成股涓涓细流。
有自来水是好,就是水流太小,现在住进来的人还少,等人一多起来恐怕刷牙都得接半天。
而且厂里用得是山里地下水,才九月末水就冷得刺骨,不知道冬天会不会结冰。
“我帮你洗,能快点儿。”
“你别碰冷水,要不冻疮该发了。”伸手挡开主动卷袖子想要帮忙的施书文,王念朝走廊抬抬下巴:“一会儿帮忙剥皮。”
昨天吃饭时就发现这孩子手上有好多冻疮疤,一双手跟老年人似的皱皱巴巴。
这边刚把人打发走,竹林边就有两个小孩嬉闹着跑进。
“就是前边,就是前边……”
领头的孩子看着也就六七岁,脸蛋红红,鼻涕都还挂在嘴唇上。
他指着家属楼跟旁边的小男孩炫耀:“我爸说我们家以后就住这,再也不用一家子都睡一个屋啦。”
“房子真好呀。”戴帽子的小男孩艳羡地附和:“我妈说你爸爸升官了,以后你们家过得都是好日子。”
“可不是。”鼻涕小孩儿自豪地拍胸口。
比小孩慢几步的两个女同志一前一后走出竹林,两条辫子又黑又粗的应该是鼻涕小孩儿他妈妈,笑骂了句“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擦鼻涕。”一扭脸立刻看见了王念。
“同志是哪家的家属?”女人很热情地走到水槽边打招呼,说完立刻瞧见那盆子猕猴桃,话锋立刻一转:“这些野桃还挺大,在哪搞的?”
“娘家前几天进山砍柴无意间得的,这不紧赶慢赶地给送了点来。”王念笑得憨厚。
“妹子好福气,这野桃子可是好东西。”女人笑着,一双眸子上下打量起王念,声音明明爽朗而充满善意,视线却如同裹着糖衣的毒药,令人不寒而栗。
王念的直觉告诉她——这人面善心苦。
女人话音刚落下一瞬,鼻涕小孩儿刚伸出来拿猕猴桃的手就被拍了下,不过出手的却是另一个女同志。
“你这孩子,嘴怎么那么馋。”
那孩子苦着脸叫了声:“妈。”王念才知道刚才猜错了。
另一个个不高的女同志才是鼻涕小孩儿的妈妈。
“孩子不懂事,你打他干什么。”辫子女人反倒是责怪起对方来:“你跟这位女同志说一说,人家不会那么小气。”
王念:“……”
鼻涕小孩儿相当赞同地连连点头:“还是婶子对我好。”
矮个女人皮肤黑,那嘴角一垮看上去瞬间凶神恶煞起来,她狠狠地瞪了眼辫子女同志,一把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