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见多识广的老医师,在多次查看脉象后,神色凝重:“姑娘所中之毒,极有可能是那错花愁。”
听到错花愁三字,我心中一紧,忙将黑衣人射出的暗器递给他看。
他仔细端详后,更加确定:“没错,这飞镖上的确淬了此毒。”
闻言,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连清,没有撒谎……
“如何解毒?”我问他。
他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面露难色:“姑娘,此毒凶横霸道,老夫无能,解不了。”
我自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在查阅众多资料无果后,我换上汗血宝马,快马加鞭赶去其它几个距离较近的分部。
答案如出一辙。
大部分医师认不出此毒,寥寥几位认出的,口径一致,都说无解。
多日来的辛劳奔波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我自然有些不甘心,于是再次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地赶去几百里外的绿舟总部。
现实又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总部最好的医师也说回天乏术。
与此同时,随着时间流逝,我也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连清和各位医师说的没错——我的内力正在消散。
漫无目的地走在俞都城热闹繁华的街头,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街市,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原本计划再过一两年,等积累到足够的贡献值后,我就能脱离杀手组织,过上无人打扰的隐居生活。
错花愁的出现,又将这个美好的愿望击得粉碎。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临门一脚,总差一点。
给阿爹阿娘复仇如此,想离开杀手组织亦如此。
武功尽失之人,绿舟或许会看在多年情分上放我离开,但仇家遍布的黑衣罗刹,怕是连自保都做不到。
左思右想,似乎只有回去找那个叫连清的少年了。
虽不知他能否将我治好,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曾说治疗期间不能使用武功,那也意味着两个月我不能接取任务。
对于从小在杀手组织长大的初生杀手而言,就算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也不可能两个月什么都不做。
不过,初生杀手一生有两次任务失败的机会,或许我可以用仅剩的一次来抵这个空档。
回到容城,我向容城总管禀明了错花愁之事,但隐瞒了有人能帮忙解毒的可能。
容城总管微愣一瞬,随即十分痛快地答应了我的交换条件。
“冷月姑娘武功盖世,若真如此,实乃我绿舟之损失。姑娘且去寻解毒之法,两月后再来此处寻我便是。”
事情的进展竟出乎意料地顺利,我拱手作揖,朝他行了一礼,当日便朝小木屋赶去。
第9章 “你又受伤了?”
绕过九曲八弯的山路,穿过茂密的树林,次日傍晚,那两间熟悉的木房子终于出现在眼前。
找了一块水草丰茂的草地,将骑来的小红马拴好,我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道:“以后出行全靠你了,叫你‘红红’如何?”
小红马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竖起耳朵,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我走到木屋前,敲了敲房门,“连清,你在吗?”
无人回应。
这个点,他估计是去采药了。
房门并未上锁,我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
屋内摆设一如离开时的模样,简单却温馨。
那张我睡过的木板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对面有个大柜子,柜子旁边有张小方桌、两把竹椅,还有一个半人高的药柜。
药柜上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幽兰,馥郁花香隐约可闻。
我走进屋内,将从山下街市上买的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
眼看着夕阳西沉,想着连清也该快回来了,我又搬出竹椅,坐在门口等他。
远处天空绯红一片,余晖染红了青山,绚烂璀璨。
连日来奔波劳累,在夜风和美景的安抚下,缓和了许多。
身体突然这么一放松,肚中便觉饥肠辘辘。
我揉了揉小腹,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除了一篮子野菜叶、一袋大米、一缸面粉、一小壶油、一坛酒、半盅盐外,硬是没发现一点能吃的东西。
小医师的生活真是够清苦的,他家的老鼠,怕是也比别人家的要瘦一圈吧?
思及此,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时间一点点流失,天色也越来越暗,肚中饥饿感愈发明显。
想起一些在莲寿寺时不太美好的往事,心潮起伏间,我走至灶台。
这些年我几乎都在外执行任务,很少有机会做饭,再加上平日里不缺金银,所以吃食基本靠买。
从前从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妥,如今到了这深山老林,距离此地最近的晚湘村也有二十多里路,顿顿下山买饭并不现实,而且那个小村庄,连家能入眼的酒楼也没有。
接下来两个月,该怎么办呢?
连清帮忙解毒,若还要操心我吃喝,于情于理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