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她玩累了睡下了,咱们今日要去见一位大人物,醒着也不能带她,免得等下又闯祸。你在屋里闷了一早上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听母亲亲口说不带捣蛋鬼,桑瑱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笑来。
他放下九连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二话不说答应了。
桑清泉、段莲飞、桑瑱三人乘着马车往目的地驶去。
眼见着马车穿过大街小巷,却迟迟未曾停下,桑瑱百无聊赖,扯着段莲飞袖子问:“阿娘,我们这是去哪?怎么还没到?”
“去见娘未出阁时的一位旧友,她婆母身体欠安,特地请你阿爹去看看。”段莲飞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安慰道:“瑱儿别急,马上到了。”
桑瑱虽然年幼,但也知父亲医术了得,家中常有慕名之人前来看病。
他抬头望着母亲,好奇地追问:“娘的旧友,瑱儿见过吗?”
段莲飞笑着摇了摇头,她对两个孩子极有耐心,几乎是有问必答:“没有,我们各自出嫁后便鲜少联系了,况且人家在俞都,咱们常住扬城,相见亦非易事。”
桑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段莲飞又摸了摸他的小脸,柔声叮嘱:“等下去了她们府上,要乖乖的知道吗?”
“瑱儿明白。”
他肯定会乖乖的,这样爹娘以后出门只带他,不带小魔头,气死她!
一想到桑桑被气哭的样子,桑瑱心中暗爽,于是端正坐姿,将脊背挺得笔直。
段莲飞见状,差点笑出声来。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桑瑱下车,不由哇了一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府邸,朱红大门上精美花纹栩栩如生,两侧石狮更是雄伟壮观。
“阿娘,那是什么字?”桑瑱好奇地盯着门匾,可第一个字不认识。
段莲飞弯下腰道:“那是‘秦’,这家主人姓秦,娘的旧友便是秦夫人。”
“那对联又是什么意思?”他指向大门两侧贴着的大红对联。
他才开蒙,只识得一些简单的字。
“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说话的是桑清泉,“秉持忠厚之心,家族才会兴旺发达,同样的,诗书也能让一个家族长盛不衰。”
桑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桑清泉停住脚步,怅然地看了段莲飞一眼:“夫人当年若是没有跟我,定能住上比这还要气派的府邸。”
此话一出,段莲飞闻美目微怒,娇嗔道:“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
“咳咳。”桑清泉轻咳两声,目光转向一旁安静乖顺的桑瑱,温声道:“瑱儿还小,他不懂。”
段莲飞不再理会口无遮拦的丈夫,牵着桑瑱朝秦府大门走去。
她将请帖递给门房,门房仔细查看后,立即有人跑去通报。不多时,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带着几名婢子出门迎接。
这妇人身穿青绿色的翠烟衫,螓首蛾眉,面似芙蓉,一头青丝被挽成美人髻,头上只简单地插着一根海棠珠花金步摇。
女子热络地拉着段莲飞的手,笑道:“莲飞,你来了。”
“令鸳,好久不见。”段莲飞仔细打量着多年未见的好友,打趣道:“如今该喊秦夫人了。”
秦夫人再见一别多年的故人,眼中隐隐泛出泪花:“什么秦夫人?还是喊闺名吧,咱们之间哪里需要这般客套?”
她的视线扫过段莲飞身侧,落在桑清泉与桑瑱身上,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段莲飞亦是唏嘘,她与许令鸳自幼相识,虽不算至交,但也称得上关系不错,两人再见竟隔了八九年光阴。
自从嫁到扬城,头两年她鲜少回俞都,等桑瑱、桑桑出生,她能经常回娘家后,许令鸳已嫁做人妇成了秦夫人。
一个是朝廷二品官员的夫人,一个是平民百姓的妻子,段莲飞向来聪慧通透,深知两人身份差距,所以更不会主动联络昔日友人。
且她身为官家女,下嫁布衣的行为在俞都贵女圈中引起不小轰动,许多人纷纷在背后议论,说些不太好听的话。若她再与故友走得太近,她们婆家知道后,心里多少会有些想法。
因此,段莲飞每次回娘家小住,几乎不会通知任何人。
这次之所以能与许令鸳见面,还是她同嫂子去首饰铺时偶遇了故人,而这故人恰好又与许令鸳熟识。
于是几日后,段莲飞便收到了许令鸳的信与请帖,这才有了多年后的再次重逢。
段莲飞侧身为秦夫人介绍自己的夫君与儿子:“这是我丈夫桑清泉,这是我长子桑瑱。”
秦夫人嫣然一笑,对桑清泉微微欠身道:“久闻医圣大名,今日能屈尊前来,真是蓬筚生辉。”
桑清泉恭敬地回礼:“夫人过誉了,能为老夫人看病,实乃桑某之荣幸。”
此话一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