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使劲在他身上嗅了嗅,清悠凛冽,不俗不媚的花香窜入鼻腔,的确与他平日里的药草香味不太相同。
“桑瑱,你身上……”
一抬头,发现他也正低头注视着我,四目相对,他眼底似有焰火在燃烧,面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了淡粉色,这让他的容貌多了几分艳丽。
我心脏骤停,手不自觉攥紧袖子。
两人距离极近,只要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和双唇。
桑瑱喉结微动,呼出的气息逐渐灼热,他微微低头,额前碎发落在我的脸上,有些酥痒。
我向来不习惯同别人过分亲密,特别是此刻,总觉得府中会随时跳出一个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想起刚刚未曾问出口的话,脱口而出:“你身上好香,这香……是买的还是自己配的?”
这花香与记忆中阿娘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我曾寻遍大江南北,都未曾找到如此类似的。
桑瑱脚步一顿,他眼中情意渐渐散去,满脸不可置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我深知没能如他所愿,但也只能装傻:“这味道我很喜欢,如果你方便的话……”
“这是我娘年轻时配的方子,”他不假思索地答应,“我晚些写给你。”
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我心情大好,朝他一笑。
目光再次交汇,少年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又闪了闪。他愤愤地剜了我一眼,突然,脑壳一疼。
竟然用额头撞我?
眼前人鲜少这般孩子气,我下意识伸手去揉:“怎么了?”
他不再看我,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不要同我说话。”
“哦。”男人心海底针,我乖乖闭嘴。
从书房到种植梅花的小花园,距离不算远,桑瑱却硬是抱着我走了半刻钟。
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他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柔和:“到了。”
正值梅花盛开的时节,十几株红梅开得轰轰烈烈,如火似霞。
朵朵嫣红密密层层地缀在枝头,丝丝缕缕暗香在空中萦绕,沁人心脾。
梅树下的小石桌上,贴心地放了汤婆子和茶点,一看便知是提前准备的。
“这就是你要带我赏的花?”我张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
“嗯,今日要是下雪就好了,红梅雪景,最是相配,之前雪天倒是想带你来,但你的双眼……”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神色。
“红梅傲雪自是仙中极品,却可遇不可求。”我温言安慰,“如今这样也很好,重要的不是景色本身,而是一起看景色的人与当事人的心。”
之前为了刺杀桑瑱,也曾探查过桑家,当时就注意到了这片小花园,只不过那时的梅花还只是小小的花骨朵儿。
阴差阳错,如今倒是能明目张胆地做采花贼了。
桑瑱听闻我的话,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他美目轻扬,唇角微微翘起:“这是谁教你的?你如今说起情话来,竟也不觉得害羞了。”
我上去一步,在石椅上坐下,石椅上事先放了软垫,所以倒也并不觉的冷。
倒了一杯热茶,我缓缓开口:“无人教我,只是学会了实话实说。”
桑桑说过——口是心非,最是伤人伤己,特别是彼此珍重之人,更要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自幼孤苦,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又习惯将任何事藏在心中,独自消化。
在认识小木屋的连清前,一年到头开口次数寥寥无几,如果还是同往常一样,将什么都埋在心底,那他又怎知我的心意?
此话一出,桑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面上竟难得地露出急切的模样:“忘月,我想给你表演一段……”
他支支吾吾,面颊渐渐染上了粉色。
我古怪地看着他:“表演什么?”
一向温润有礼的少年,今日一举一动着实反常。
“给你跳支舞。”他说。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手中青花瓷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自古都是女子为心爱的男子跳舞,桑瑱……反其道而行之?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面前如玉般翩翩少年,鼓励道:“那你加油哦。”
桑瑱娓娓道来:“我母亲是大俞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自然也毫不逊色。她在世时,也曾用心教导过我和桑桑跳舞。桑桑学没学会我不知道,但我倒是都记住了。”
“忘月,这舞我只为你一人而跳。”
这话说得真诚又郑重,我立刻放下刚刚拿起的桃花酥,端坐好坐姿,生怕哪里不对亵渎了他。
早知如此,我应该提前沐浴焚香,以表重视。
“忘月,看我!”红梅树下,桑瑱手持折扇,随风起舞。
少年面若冠玉,眼眸如星,唇红齿白,一举一动宛若画中仙人。
风起,红梅花瓣簌簌而落,他与花为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