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做或者不做,后果自行承担。”
“好。”此话一出,她瞬间像是泄气的皮球,无力地趴在地上。
突然,似是想到什么,她眼珠一转,望向桑瑱:“桑医师,您未婚妻没有骗我吧?我大姐现在是在江城对吧?”
桑瑱刚要回答,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女人狡猾市侩,显然是在套话,若她逐一调查我们这些日子去过的地方,查到郊外,找到王宝珍,事情就不好办了。
桑瑱接收到我的信息,礼貌地笑了笑:“王妈妈,恕在下不能告知,但桑某可以以名声保证,我们所言千真万确,只要你履行承诺,你们姐妹二人终会团聚。”
对方终于恹恹不乐地接受了这个回答。
红烛摇曳,女人微微蹙眉,似是陷入了沉思。
我心念一动,伸手对桑瑱道:“把那药给我。”
帷帽轻轻晃动,少年静立如初。
我眨了眨眼,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之前说好的毒药,用白玉瓶子装着的那个。”
桑瑱虽不太明白我想做什么,却还是将袖中药瓶递了过来。
在王宝珠好奇的目光中,我倒出一粒棕褐色药丸,“王妈妈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高手,我怕你耍什么花招,所以,这枚毒药你先吃下。”
此话一出,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直吓得往身后床榻退去。
我上前一步,将药丸往前一递,声音平静:“只要你遵守诺言,三日之内,我会给你解药。自此,你我私人恩怨一笔勾销。”
王宝珠退无可退,连连摇头:“不,不要!”
她瑟缩在榻边,眼中满是惊恐,“我不吃,我不会吃的……”
见她始终不肯接,我慢慢收回手,一字一句缓缓道:“既然王妈妈这般没有诚意,那就早些准备两幅棺材吧。”
我假装要走,裙角却突然被双颤抖的手抓住。
“等一下!”妇人连爬带滚,慌乱地夺过我手中药丸,泣如雨下,“我吃,我吃。”
我缓缓蹲下身,看着面前人不情不愿地将“毒药”吞咽下肚。
“三日内,两份名单务必送到桑府,这毒药乃’灵医妙手’特制,除他之外,再无人能解,王妈妈可千万莫要耍小聪明。”我最后一次好心提醒。
王宝珠心如死灰,泣不成声:“奴家……知道了。”
此间事已了,我抓起桑镇,从窗户一跃而出。
黑沉沉的夜不再似来时那般浓墨重彩,厚厚的云层渐渐散开,隐约可见星星和弯月发出微弱光芒。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身后高楼宫阙渐渐远去,半盏茶工夫不到,我们稳稳落在桑家后院。
堂屋内灯火通明,石平和石安见我们归来,贴心地端上了茶点。
桑瑱屏退二人,摘下维帽,坐到桌边喝茶。
我颓然往贵妃榻上一躺,倦意莫名席卷全身。
“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今日又奔波了一天,累坏了吧?”他放下茶杯,不由分说走到我跟前。
“不累。”我将视线从屋顶收回,任由他抽出了我的手腕。
烛光摇曳,少年侧脸精致清俊,搭在我脉搏上的手指白净修长。
暖黄色的光晕洒满室内,我慢慢阖上眼。
多年杀手生涯让人习惯性身心紧绷,唯有和桑瑱独处时,这种紧张不安才会得到些许缓解。
在这样孤寂寒冷、看不到未来的冬夜,也正因有他的陪伴,我才能短暂地感受到宁静与温暖。
今日一切顺利得出奇,似乎连老天都在帮我,有了所谓的“毒药”和王宝珍做筹码,谅王宝珠也不敢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思及此,我突然记起白玉瓶中的药丸,问:“那瓶子里的药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毒药’了。”少年笑侃道。
“告诉我。”我睁开眼,疲惫地看着他。
今天说了太多话,我已然没有心情再去斗嘴。
“就是普通止血药。”他说。
“哦。”
一粒止血药吃不死人,就算找医师来看,也诊不出什么毛病,所谓的毒药,本就是临时起意,故意吓唬人的手段。
王宝珠越是惜命,就越会请人来查看医治,一个说她没事,她不信,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一群医师出现。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当所有人都说她无碍时,可不就更衬得“灵医妙手”的毒无人可解吗?
“身体都虚弱到成这样了,还说不累?”桑瑱诊完脉,担忧地摸了摸我额头,“明日我再开几副药方,这些天,你切记不许再用武。”
“没事……”我刚想说他小题大做,他却突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拒绝无效。”
我眨了眨眼,一向温柔和蔼的小医师,怎得突然这般霸道?
似也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少年恋恋不舍地将手松开。
“忘月。”他搬来椅子,紧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