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盯着胡正和户部尚书陈怀的锦衣卫照例来回禀消息。
从他们两人的身上这几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消息。
陈怀这边身边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可疑之人。
“大人,眼下再盯着只怕是也查不到什么,还是要想些其他的法子才行。”
手下孙石大胆开口。
这一点朱瞻埈当然也知道。
“既然鱼不露面,那我们就下水惊一惊它,要是水里有鱼,那当然就有动静了。”
而且现在正好是个好时机,也探一探他那好三叔的虚实。
……
赵王府。
听着小曲,朱高燧心情不可谓是不好。
因此当手底下人一副被狗撵的样子急匆匆跑过来之时,他脸上露出几分兴致被打搅的样子。
“怎么了?”
“王爷,属下得到的消息,二公子那边似乎从那校尉的府上找到了些线索,而且,是同王爷您有关的。”
二公子指的自然就是朱瞻埈。
手下跪在地上,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朱高燧的表情。
果然在他这话落下之后,后者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消息当真?那边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听他这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手下脸色有点发白。
“属下原本是想等到二王爷那边之后,再仔细回去查找一番,但没想到二公子那边会到的如此快速……”
而在这之后,因为刺客刺杀一事,那巷子到现在都还被锦衣卫守着,他若是进去被发现,那只会是引火烧身。
朱高燧气得脸色发红。
“一帮废物!那有查到他找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后者不敢说话。
而他这个态度就已经是回答了。
“去查!一定要搞清楚这兔崽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留下连滚带爬的要出去,但在即将离开之时,又被朱高燧给叫住了。
在短暂的冲动之后,朱高燧很快的冷静下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他脸上此刻又露出了一点狐疑。
“这事情发生的未免也太巧了,先让他们不要急着打草惊蛇,探探虚实再说。”
锦衣卫里有朱高煦的人,自然也有他这边安插进去的。
“是。”
在手下人离开之后,朱高燧也没了什么听曲的心思。
在椅子上又坐了小片刻之后突然就站了起来。
“备车去汉王府!”
……
锦衣卫这边的消息是朱瞻埈特意放出去的。
当然了,除了朱高燧那边之外,被禁足的朱高煦那边朱瞻埈也同样没有落下。
毕竟这事儿跟他们的确是有关系,做贼的人在听到相关的事情之时,总归是会有些反应的。
而不管是他们两个哪一方,明面上瞧着可能是同一边的,但是实际上心里也都恨不得把对方踩下去。
“公子,事情还真和您之前猜的大差不差,消息估摸着现在都已经传过去了。”
张策端了茶水到朱瞻埈身边放下。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碍于职位的高低,所以才听朱瞻埈的吩咐和调动,那现在就是心甘情愿了。
“传消息的那些人你都有把握吗?”
朱瞻埈喝了口茶水,随后才开口说话。
张策点了点头,“公子放心,绝对不会出错的。”
这也是朱瞻埈一开始就和张策这边说过的,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的清一清他手底下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
该换的换,该处理的处理。
哪怕是再要一批人过来,也总比现在的这些要好。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对了,吴方远那边这几天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吗?”
从那天被刺杀的事情之后,朱瞻埈就刻意的冷落了他。
而后者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在朱瞻埈这边出现过,不过安排的事情倒是有做。
“公子放心,安排了人盯着呢,公子是怀疑他也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策脸上露出一点迟疑的样子来。
他和吴方远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是特别短,对他的为人也有点了解,并不觉得他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但这样的话当着朱瞻埈的面,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关系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之后的路怎么选,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朱瞻埈吐出一口浊气。
石头他已经丢到水里面了,就看水里面的鱼会不会被吓到了。
次日。
朱瞻埈换了身衣服,带着张策出门去转悠了。
原本张策以为朱瞻埈是要隐蔽行事,找些其他的线索和消息,但在跟着朱瞻埈走了一段之后,却发现他居然是真的在逛街玩乐!
其实穿越过来之后,朱瞻埈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找个时间出来逛一逛。
眼下瞧什么都有个新鲜劲在,看着有点不亦乐乎。
不过在转了一圈之后,他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出门的正经事。
马市。
他今天出门就是为了找过段时间要送给朱瞻基的马,虽然知道他可能并不缺自己送的这一匹马,但是自己既然说了,那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公子是要买马?那为何不……”
张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瞻埈摆手打断了。
“这不一样,这马是要过些日子送给大哥当生辰礼物的,当然得要我自己来才显得诚心。”
一边说,朱瞻埈的视线从那些小贩手里牵着的马身上扫过。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好马。
连他都瞧不上的,更别说朱瞻基了。
一直走到了马市最里边,朱瞻埈才瞧到一匹让人眼前一亮的好马。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形高大,只不过瞧着有些野性难驯的样子。
“你这马怎么卖?”
朱瞻埈看向旁边的小贩。
“公子当真是有眼光!托句大,这马市里再找不到比我这匹马更好的!我这马,要70两银子。”
小贩乐呵呵的上前两步,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打保证。
但一听这价格,朱瞻埈眉头就皱了起来。
明朝马匹价格的确是贵,但是普通的马基本上也是二十两银子左右,能披甲的好马也不过是三五十两银子。
若是好的蒙古马,那差不多能有这个价格,甚至更高一些也不过分。
可关键是这样的马,绝对不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马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