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埈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对段三刀说道:“三刀,你立刻去查一下,王虎和哪些官员走得比较近。”
段三刀领命而去。
……
段三刀第二日清晨才回到住所。
一脸的风尘仆仆,显然一夜未眠。
他将一叠纸笺呈给朱瞻埈。
“公子,卑职查到了一些东西,您看看。”
朱瞻埈接过纸笺,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锁紧。
上面记录了王虎近期的行踪,以及他与一些官员的来往记录。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王虎与刑部侍郎胡正来往密切。
而胡正是汉王朱高煦的亲信。
此外,王虎近日还曾与一名身份神秘的哑巴多次接触。
这名哑巴经常出入赵王府。
“赵王……看来我这个三叔还是不甘心啊!”
朱瞻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的事件是汉王和赵王联手设下的圈套。
目的是阻止他调查锦衣卫遇害案。
这两个不安分的叔叔,看来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他的底线。
甚至想将他彻底铲除。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去散布消息,就说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准备结案。”
段三刀一愣,不解地问道:“公子,咱们不是还没查到真正的凶手吗?这要是结案了……”
“放心,这只是‘诈鱼’计划。”
朱瞻埈打断了段三刀的话。
“我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调查,从而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段三刀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朱瞻埈的用意。
但多年来对朱瞻埈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很快,消息便传遍了江南官场,甚至传到了京城。
汉王府内,朱高煦正与胡正密谋。
“胡侍郎,事情办得如何了?”
朱高煦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
胡正躬身回道:“回王爷,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想必那朱瞻埈已经信以为真。”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跟本王斗!”
朱高煦冷哼:“等他放松警惕,咱们再给他致命一击!”
赵王府内,朱高燧正与那名哑巴比划着手势。
“你说,他真的会相信?”
朱高燧有些怀疑,毕竟之前在前线的时候,自己这位侄子可是拿着他的把柄呢还。
哑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
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高燧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杀了朱瞻埈?”
哑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朱高煦,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朱高燧这才明白哑巴的意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虽然想争夺皇位,但还没有胆量直接杀害户皇孙。
与此同时,朱瞻埈正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鱼儿上钩。
他早已料到朱高煦和朱高燧不会轻易罢休。
所以暗中安排了人手,监视着他们的动静。
朱瞻埈看了看天色,决定暂时离开府邸,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
他心中已有了计划。
锦衣卫的威名和自身身份。
此时正是他施展拳脚的巨大舞台。
朱瞻埈走出衙门,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他将目标锁定在江南大族的乌家。
在朝廷上与朱瞻埈关系紧密的乌家,或许能在这次行动中提供不少帮助。
此时拉拢乌家,无疑是一步关键的棋。
“乌家……”
他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迈步向乌家府邸走去。
乌家位于江南,府邸占地辽阔,气势不凡。
走在石板小路上,朱瞻埈能感受到浓厚的书香气息和深厚的家族底蕴。
到了乌家大门前,守门的下人见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礼:
“见过指挥使大人,大人请稍等,我这就通报老爷。”
不多时,乌家家主乌三郎亲自迎了出来。
这是一位年逾五十的长者,身着唐装,举止优雅。
他对朱瞻埈显得格外热情:“指挥使大人亲临寒舍,真是令乌家蓬荜生辉。”
“乌伯伯不必客气,”
朱瞻埈微笑道:“此次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乌三郎点了点头,示意朱瞻埈请进。
两人来到乌家的大厅分宾主落座。
乌三郎让下人奉上上好的龙井茶。
“指挥使大人,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乌三郎端起茶杯,亲切地问道。
朱瞻埈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乌伯伯,您也知道,这次我受命调查锦衣卫遇害一案。此案牵涉甚广,涉及朝中要员。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协助,有些信息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乌三郎眉头一皱,神色变得凝重。
他将茶杯放下,认真地说道:“指挥使大人请讲,若乌家能帮上什么忙,绝不推辞。”
朱瞻埈点头,随后将王虎与胡正、朱高煦以及哑巴的来往细节一一道出。
乌三郎听后,沉吟片刻,露出赞许。
“大人果然智谋过人,这计划若能成功,将为大人争取极大的主动权。”
朱瞻埈谦逊一笑:“伯伯过奖,事情紧急,我还需要乌伯伯出面,断绝一切消息的传播,防止对手察觉。”
乌三郎郑重地点头:“这点请大人放心,乌家定会全力配合。”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一名下人匆匆进来,低声耳语几句。
乌三郎脸色微变,随即起身道。
“大人,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有人来探听消息了。”
“老夫这就去安排,您且在此稍候。”说罢,他快步走了出去。
朱瞻埈独自一人坐在大厅。
他很清楚,自己这番举动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朱高煦和朱高燧岂是易于之辈?
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
不多时,乌三郎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外面来了不少人,说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要请你去问话。”
朱瞻埈冷笑一声:“问话?只怕是来者不善啊。看来,他们是沉不住气了。”
“那该如何是好?”乌三郎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罢,他起身向外走去。
乌三郎紧随其后,心中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