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这世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只有不够狠的手段。”
他的目光落在报告上赵勇的名字上。
“把赵勇带上来。”
赵勇被带到审讯室时,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二皇孙,您抓我来,所谓何事啊?”
朱瞻埈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慢悠悠地品着茶,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赵勇身上来回刮着。
半晌,他才放下茶盏,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你儿子,长得倒是像你。”
赵勇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二皇孙说笑了,草民并无子嗣。”
“哦?是吗?”
“前些日子,我似乎在城西的私塾,看到一个和你长得颇为相似的男孩,手里还拿着你给他买的糖人。啧啧,那糖人捏得,真是一模一样啊。”
赵勇的脸色彻底变了,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你…胡说!”
“胡说?”
朱瞻埈起身,走到赵勇面前。
“赵勇,你跟了我大哥多少年了,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他这个人,最是多疑,若是让他知道,你瞒着他,偷偷养了个儿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赵勇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朱瞻埈看在眼里。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脏事,没人知道吗?”
“你以为,你帮他陷害我,就能高枕无忧吗?”
赵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皇孙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随后竹筒倒豆子般将如何安排人手陷害朱瞻埈,以及如何收买证人,伪造证据等等罪行和盘托出。
“二皇孙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小的不能死啊!”
赵勇哭喊着,不断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朱瞻埈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严加看管!”
赵勇被拖走后,朱瞻埈又传唤了名单上的其他人。
有了赵勇的先例,这些人心理防线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稍加恐吓便纷纷招供。
正当朱瞻埈沉浸在审讯成功的喜悦中。
盘算着如何将这枚棋子利用到极致时。
大牢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李铁牛,朱瞻埈的亲卫,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李铁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朱瞻埈眉头一皱,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慢慢说,什么事?”
“派去玉华寺的兄弟……他们……他们遇袭了!生死不知!”
李铁牛断断续续地说完。
玉华寺?
朱瞻埈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
他派去玉华寺的,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亲信,负责暗中看守。
如果他们遇袭,那就说明……对方真正的目标,并非他自己,而是想通过打击他的亲信来给他施压,甚至……伤害他在乎的人!
“该死!”
朱瞻埈猛地站起身。
“张策,点齐人马,随我前去玉华寺!”
“公子,此事恐怕有诈,不如先禀报皇上,再做定夺。”张策谨慎地劝道。
“来不及了!”
“对方既然敢动手,就说明他们早有准备,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玉华寺,否则我们之前做的那些全部白费了!”
说罢,朱瞻埈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牢。
张策紧随其后,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违抗朱瞻埈的命令。
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玉华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
朱瞻埈等人赶到时。
只见寺庙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兄弟们!”
李铁牛悲呼一声,冲上前去查看。
“都死了!都是一刀毙命!”
朱瞻埈环顾四周。
“对方训练有素,出手狠辣,绝非普通的山贼强盗。”
“公子,你看!”
张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那里有血迹!”
朱瞻埈顺着张策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树干上有一道血迹,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追!”
朱瞻埈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拔出佩刀,朝着树林追去。
树林中。
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在进行。
朱瞻埈的亲信虽然寡不敌众。
但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顽强地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坚持住!公子马上就来了!”
为首的亲信高声喊道,给同伴们打气。
“哼!你们今天插翅难逃!”
赵勇的心腹冷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着亲信们砍去。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朱瞻埈手中长剑寒光闪过,瞬间将赵勇的心腹逼退。
“公子!”
看到朱瞻埈的出现,亲信们顿时士气大振。
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敌人扑去。
朱瞻埈身先士卒,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保护公子!”
张策带着锦衣卫也加入了战斗。
将朱瞻埈团团围住,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眼看着赵勇的心腹就要逃脱。
朱瞻埈飞身而起,一剑挑在了对方的腿上。
“啊!”
赵勇的心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朱瞻埈厉声喝问道。
赵勇的心腹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你休想……知道……”
说罢,他便气绝身亡。
朱瞻埈面色阴沉,赵勇心腹的死让他线索中断。
他一脚踢开尸体。
“搜!”
“把这玉华寺,上上下下,给本公子翻个底朝天!”
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地散开,将寺庙翻了个遍。
佛堂、禅房、厨房、藏经阁,甚至连僧人们的床底下都没放过。
起初,只搜到一些散碎银两和可疑的书信,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众人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锦衣卫在后院发现了一处异常。
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板,周围的泥土颜色略深,似乎经常被人踩踏。
“公子,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锦衣卫汇报道。
朱瞻埈快步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蹲下身,伸手敲了敲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
“撬开它!”
几名锦衣卫合力将青石板撬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一股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从通道里飘出来。
“下去看看。”
朱瞻埈吩咐道,自己则率先沿着狭窄的石阶走了下去。
地窖里,景象令人震惊。
成堆的兵器码放得整整齐齐。
角落里还堆放着大量的粮草,足够数百人食用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