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办事?谁的旨意?”
朱瞻埈步步紧逼,之前这人一直跟着纪纲,现在纪纲已死,那其背后,大概就是自己那位三叔了。
马顺眼珠子一转,故作镇定地说道:“自然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
“我倒要看看,是谁假传圣旨!”
说罢,他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
“尚方宝剑?!”
马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之前他跟着纪纲的时候,就见过一次。
可也就一次而已。
“你……你……”
他指着朱瞻埈,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瞻埈却不打算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八百多罪恶值,这要是杀了,他还能在从系统内换一个技能精通。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身后的锦衣卫立刻蜂拥而上,将马顺按倒在地。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马顺拼命挣扎,哭喊求饶。
朱瞻埈没有理会他,转身看向孙石等人,沉声道:“把他们先带回去治疗!”
孙石等人被解绑后,立刻走到朱瞻埈面前,单膝跪地。
“多谢公子!”
朱瞻埈挥了挥手:“都起来吧,以后做事小心点。”
“是!”众人齐声应道。
朱瞻埈挥了挥手,目送孙石等人被人搀扶着离开。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十二个人。
“你们贵为太保,今天我问你等一个事情。”
朱瞻埈神色冷峻,他今天,就是要逼着这些真正的锦衣卫掌控者站队。
“告诉我,你们觉得,这人该不该死?”
死寂。
每一个锦衣卫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心知肚明,眼下不是简单作表态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局面。
然而,十二太保又哪里是庸人?
一个个久经风浪,在朱瞻埈话音刚落时,便已各自权衡好了风险与利益。
第三太保金三,原名金百万,一个原本抱着酒壶成天打哈哈的家伙,此刻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脸上的笑意不再,眼中满是杀意。
“自然该死!公子,这马顺心狠手辣,不仅打伤我们兄弟,还敢拿假圣旨蒙骗您,他欺人太甚,该杀!”
“该杀!”
其他太保陆陆续续开口。
只不过在听这话的时候就感觉有种争着抢着表忠心的迫切感。
朱瞻埈目光微微一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这十二个看似忠心耿耿的人,分别站在不同的利益阵营中。
一个个都是脚踩几只船的角色。
要说他们是真心,那他这个二皇孙还真该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智商。
“好。”
他的语气低沉却不容置喙:“既然大家的意见如此统一,我自然不能让诸位失望。”
他说到这,从马顺的眼前扫过,那被五花大绑的罪人此刻面如土灰,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朱瞻埈忽然抬手,示意人群稍稍安静。
而后缓步走到马顺面前,低下头,盯着他的脸。
“马顺啊。”
朱瞻埈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闲聊。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谁会最疼?”
马顺一听这话,眼中的慌乱更甚。
他浑身抖如筛糠,声音带着颤音:“公子!公子饶命啊!小人……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啊!”
“奉谁的命?”
朱瞻埈冷笑,声音犹如薄冰破裂。
“大着胆子假传圣旨,现在又推卸责任,这谎话连编都没诚意吗?”
马顺张嘴欲辩,却被朱瞻埈毫不留情地打断:
“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我朱瞻埈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但对你这样的货色,半分都不剩。”
此刻,就连那些逼问犯人的行刑官也都感到汗流浃背。
马顺嘴唇哆嗦,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
却在对上朱瞻埈的视线时彻底失了方寸。
“来人。”
朱瞻埈突然扭头吩咐:“拿刀来,这种货色,不配脏了尚方宝剑!”
这一声冷冷的命令令整个院子的人心头一紧。
张策没有犹豫,抽出自己的绣春刀递了过来。
朱瞻埈握住刀柄,缓缓将刀刃贴着马顺的咽喉。
此时的马顺彻底崩溃,他跪趴在地,大喊:“我说!我说!是……是汉王殿下指使的!”
朱瞻埈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轻嘲和讥讽。
他扫视了一圈锦衣卫们,目光最终落回到跪在地上的马顺身上。
“二叔。”
朱瞻埈轻声一笑,那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倒是会选个好靶子。只可惜,我二叔那点脑子,恐怕连怎么指使你去办事都想不出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低下头,强忍着不让自己显露丝毫表情。
也许是为了避免卷入风波,也许是单纯畏惧朱瞻埈那让人无法直视的冷然气场。
马顺听出朱瞻埈话语间的轻蔑,整个身体软瘫在地,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连声辩解:“公子!小人没有撒谎!真的是汉王殿下下的令,小人只是个走腿的!小人实在——”
“闭嘴。”
朱瞻埈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却如同千钧之力压在马顺身上,让他瞬间噤声,只剩下无助的喘息。
朱瞻埈低下身子,绣春刀的刀刃闪过寒光。
“将这脏水泼到二叔头上,你确实选了个不错的目标。”
“不过,你这可怜的脑袋,还是保不住了。”
马顺彻底崩溃,几乎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尖叫:“公子饶命啊!饶命!小人还有价值,小人还能帮您做事——”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
“去死吧。”
刀光一闪,鲜血如喷涌的泉水。
话落,刀斩,人头掉!
后院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几个胆子稍大的锦衣卫低声倒抽凉气的声音。
马顺那颗绝望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
最终停滞在朱瞻埈的脚边,而他的身体则像断线的木偶一般重重歪倒。
朱瞻埈慢条斯理地抽出锦帕。
仔仔细细地将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负手而立。
“记着。”
“我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不是被你们摆布的傀儡,一切肮脏的龌龊心思,保存到下面再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