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却清楚地知道，他刚才的举动，伤害了她。
朱瞻埈强迫自己不去想周婉儿的事，将注意力集中到案件上。
再次提审了周长明等人，这一次。
他没有使用任何酷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周长明等人熬了一夜，早已精神崩溃。
在朱瞻埈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是……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
周长明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说清楚点，什么中年男子？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为什么要陷害我？”朱瞻埈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
“小的……小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出现都戴着斗笠，遮住了脸。”
周长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公子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那中年男子威胁我们，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杀了我们全家啊！”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朱瞻埈冷哼一声。
“段三刀！”
“公子，小的在！”
段三刀立刻上前一步，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刀尖直指周长明的喉咙。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还有什么特征？你们在哪里与他接头？”
“我说！我说！”
周长明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他身材中等，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左手上……少了一根小指！我们……我们是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寺庙里与他接头的。”
“废弃寺庙？”
朱瞻埈眉头微皱，这倒是个隐秘的接头地点。
“带路！”
朱瞻埈一声令下，周长明等人被押解着。
战战兢兢地带着朱瞻埈和段三刀、张策等人前往城郊的废弃寺庙。
……
破庙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夹杂着不知名的动物粪便的臭味。
蛛网密布，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使得本就昏暗的庙内更加阴森。
朱瞻埈踏入其中，厌恶地用绣春刀拨开挡路的蛛丝。
刀刃上沾染的灰尘簌簌落下。
“公子，这地方邪门得很，您小心点。”
段三刀跟在身后，声音压低，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
“就你话多。”
朱瞻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目光却在地面上仔细搜寻着。
周长明等人畏畏缩缩地跟在最后，大气也不敢出。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朱瞻埈发现了一些不规则的脚印，深浅不一，步距较大。
显然是习武之人留下的。
墙角处，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利器所致。
“张策，你来看看这些痕迹。”
朱瞻埈朝张策招了招手。
张策凑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公子，这些脚印步法沉稳，内力深厚，非一般人能留下。墙上的划痕，像是刀剑所致，出手之人武功不弱。”
朱瞻埈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看来，这幕后黑手不仅心思缜密，而且身手不凡。”
“系统，使用真实之眼，还原现场。”
朱瞻埈心中默念。
“叮！消耗真实点100点，开始还原现场。”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
随后，一幅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一个身材中等，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出现在画面中。
他左臂的衣袖空荡荡地垂下，显然是少了左手小指。
周长明等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
蒙面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周长明，低声吩咐了几句。
虽然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那空荡荡的左袖却格外醒目。
画面一闪而逝，一切恢复原样。
“果然是他！”
朱瞻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结合周长明的供词。
他几乎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陷害他的幕后黑手。
“系统，使用推演功能，推测此人的身份和目的。”
朱瞻埈心中再次默念。
“叮！消耗真实点500点，开始推演……”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片刻之后，系统给出了结果。
“目标人物：御林军千户，陈怀。”
“目的：受汉王朱高煦指使，陷害二皇孙朱瞻埈。”
朱瞻埈顿时愣住了。
御林军？
他怎么也想不到，陷害他的人居然来自御林军。
而且还是汉王朱高煦的人！
御林军负责皇宫的安全。
是皇帝的亲卫部队，怎么会和汉王扯上关系？
朱瞻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觉得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就在这时，孙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公…公子，不好了！王常青，他…他……”
“他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朱瞻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孙石平日里也算机灵，今日怎么如此慌张？
孙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声道：“王常青…被人杀了！”
“什么？！”
朱瞻埈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石。
“你说什么？王常青死了？怎么会……”
他猛然想起，王常青是这起案件的目标人物。
况且现在要刺杀他的人已经在自己手上，怎么可能被杀？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朱瞻埈厉声喝道，一股怒火在他胸中燃烧。
孙石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奉命看守王常青，可…可是刚才…刚才小的去巡逻了一圈，回来就发现…发现王常青…他…他倒在血泊之中…”
朱瞻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转头看向周长明，对方此刻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周长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朱瞻埈盯着他，语气冰冷。
周长明连忙跪下，磕头道：“公子饶命，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被关押在此，怎么可能知道王常青…”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朱瞻埈冷哼一声。
“来人，把周长明给我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周长明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