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埈接过面具，端详片刻。
“不错，很适合你。”
沈悠然闻言，脸颊微微泛红。
“公子说笑了。”
她接过面具，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
面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
朱瞻埈见状，眼中笑意更深。
他随手拿起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故意凑近沈悠然。
“悠然，你看我像不像个恶鬼？”
沈悠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微微后仰。
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子真是爱捉弄人，这面具戴在您脸上，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有趣。”
朱瞻埈见她笑得开怀，心中也跟着愉悦起来。
他伸手摘下鬼怪面具。
“有趣？那我可得多戴一会儿，好让你多笑几声。”
“公子！”
沈悠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两人买下面具，继续往前走。
街道上灯火辉煌，行人如织。
朱瞻埈与沈悠然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温馨而融洽。
走到一座拱桥上时，朱瞻埈停下脚步。
“悠然，你看，河里好多花灯。”
沈悠然探头望去，只见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有莲花状的，有金鱼形的，还有小船的。
花灯随波逐流，映照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真美啊……”
沈悠然轻声感叹，目光追随着那些花灯。
朱瞻埈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兰花的荷包，递给沈悠然。
“这里面有一些银子，你去放一盏河灯吧，许个心愿。”
沈悠然接过荷包，指尖触碰到荷包上细腻的刺绣，心中微微一暖。
她抬头看向朱瞻埈，眼中带着几分感激。
“公子，这……这怎么好意思？”
朱瞻埈摆摆手。
“无妨，不过是些小钱罢了。放一盏河灯，也算是为今夜增添一份美好。”
沈悠然点点头，走到桥边，蹲下身子，从摊贩手中接过一盏莲花灯。
她将莲花灯轻轻放在水面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默许愿。
朱瞻埈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红色衣裙，裙摆随风轻扬，长发如瀑般垂落，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美。
他心中莫名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
片刻后，沈悠然睁开眼，目送莲花灯缓缓漂远。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朱瞻埈。
“公子，谢谢您。”
朱瞻埈收回思绪，微微一笑。
“许了什么愿？”
沈悠然抿了抿唇，眼中闪过狡黠。
“这是个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朱瞻埈挑眉，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真是小气，连个愿望都不肯分享。”
沈悠然掩唇轻笑：“公子若真想知道，不如自己也放一盏灯，许个心愿？”
朱瞻埈笑着摇头：“罢了，我可不信这些。倒是你，心思细腻，想必许的愿望也一定很美好。”
两人相视一笑。
……
朱瞻埈送沈悠然回家的街道上行人已稀，夜色深沉。
唯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照亮了青石板路。
沈悠然走在朱瞻埈身旁，手中捧着他亲手制作的莲花灯。
“今夜可尽兴？”
朱瞻埈侧头看向她，眉梢带着几分笑意。
沈悠然微微颔首：“多谢公子陪伴，今晚是悠然最难忘的一夜。”
朱瞻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抬头望向远处。
“若不是你，本公子也不会知道这花灯节竟有如此趣味。”
沈悠然低眉，脸颊微红，手指轻轻摩挲着莲花灯的边缘。
“公子若不嫌弃，日后悠然愿常伴左右。”
朱瞻埈脚步一顿，他正要开口，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清脆的笑声。
“哟，这不是朱公子吗？真是巧啊。”
朱瞻埈抬头，只见周婉儿正站在不远处的灯笼下。
手中拿着一盏精致的花灯，眉眼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紫色长裙，裙摆绣着朵朵梅花，显得格外清丽。
“周姑娘。”
朱瞻埈微微颔首，语气平静，隐隐透着疏离。
沈悠然见状，轻轻退后一步，将手中的莲花灯往怀中收了收。
“公子，既然您有故人，悠然先告辞了。”
朱瞻埈转头看她，眉头微蹙。
“不必着急，等下送你回去。”
周婉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真是体贴，姑娘可有福了。”
沈悠然闻言，脸颊更红，低头不语。
朱瞻埈瞥了周婉儿一眼，淡淡道：“周姑娘若是无事，本皇孙先走一步。”
周婉儿轻笑一声，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公子不必如此冷淡，婉儿不过是偶遇，何必如此急着撇清关系？”
朱瞻埈突然感觉这女人怎么有点绿茶了呢。
“周姑娘，本公子还有要事，告辞。”
他说完，转身便带着沈悠然离开。
周婉儿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神色失落。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灯。
“周婉儿，你只是一个青楼之女，怎么能配得上他？”
她叹了口气，随手将花灯放在一旁的石阶上，转身离去。
……
朱瞻埈将沈悠然送到沈家门口，沈悠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朱瞻埈。
“公子，今日多谢您。”
“悠然不必客气，早些休息。”
沈悠然点点头，目送朱瞻埈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走进家门。
朱瞻埈回到锦衣卫衙门时，已是子时。
衙门内灯火通明，张策正站在门口，见他回来，连忙上前禀报。
“公子，王常青书房暗格的信件来源已查清，出自江南一家名为‘文墨斋’的店铺。”
朱瞻埈闻言，顿时有些讶然。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信件的来源。
“去吧段三刀也叫上，你们跟我去一趟文墨斋。”
很快，段三刀跟着张策来到了门口。
朱瞻埈为了防止对方逃走，又让张策带了一队人马。
这才出发向着文墨斋出发。
子时的江南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零星几家还在营业。
文墨斋的招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朱瞻埈和段三刀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