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埈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太医院院判身上。
“院判大人,你可知罪?”
那院判吓得浑身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二皇孙饶命!微臣…微臣也是受人指使啊!”
“受谁指使?”
朱瞻埈步步紧逼。
“是……”院判犹豫了片刻,刚打算开口。
“皇爷爷,孙儿以为此事还需仔细斟酌,不可妄下定论。”
朱瞻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打断了院判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朱棣浓眉紧锁,目光在朱瞻基和瑟瑟发抖的院判之间来回扫视,一股不悦的情绪在他心头翻涌。
这好不容易揪出来的线索,眼看就要水落石出,却被自己最器重的皇长孙拦了下来。
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刻也难掩一丝愠色。
朱瞻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太子朱高炽眼见气氛僵持,连忙出来打圆场:“父皇,瞻基所言极是,此事事关重大,确实需要进一步调查,以免冤枉了好人。不如先将余庆山和院判收押,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朱棣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准奏。来人,将二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将瘫软在地的院判和面如死灰的余庆山拖了下去。
大殿内,众人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朝会结束后,朱瞻埈快步追上朱瞻基,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将他拽到一旁,低声问道:“大哥,你为何要阻止院判说出幕后主使?难道你认识此人?”
朱瞻基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二弟,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朝堂之上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幕后之人,还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不成?”
朱瞻基拍了拍朱瞻埈的肩膀。
“二弟,你记住,在朝堂之上,切不可锋芒毕露,更不可轻易得罪朝中重臣。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明白吗?”
朱瞻埈心中冷笑,嘴上却应道:“小弟明白。”
他知道朱瞻基有所隐瞒,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看来,想要查清此事,只能靠自己了。
回到锦衣卫衙门,朱瞻埈立刻召集了张策、孙石等人,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殿下,依属下之见,太子殿下和皇长孙此举,定是为了保护某位朝中重臣。”张策分析道,“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太子殿下和皇长孙如此忌惮。”
“是啊,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孙石也附和道。
朱瞻埈沉吟片刻:“既然他们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查!我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殿下,我们该如何入手?”张策问道。
朱瞻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既然这院判不肯说出真相,那我们就去问问他府上的家眷。我就不信,他们会对自己的性命也如此漠视!”
……
夜幕低垂,乌云遮蔽了月光。
朱瞻埈带着张策、孙石几人,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公子,这里……”
张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院落一角。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皆是院判的家眷。
朱瞻埈脸色阴沉,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然冰凉。
他环顾四周,地面上除了血迹。
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和散落的兵器碎片。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朱瞻埈站起身,“凶手下手狠辣,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公子,这些出手干净利落,恐怕是专业的杀手。”
孙石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朱瞻埈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启动了【回溯】技能。
眼前的景象开始倒退,时间仿佛回到了半个时辰之前。
一群黑衣人潜入府邸,刀光剑影之间。
院判的家眷毫无反抗之力,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瞻埈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右臂上有一个特殊的刺青,图案是一只狰狞的狼头。
“狼头刺青……”
朱瞻埈睁开眼睛,心中有了计较。
翌日清晨,锦衣华服加身,朱瞻埈扮作绸缎商人。
几个手下跟在身后。
一行人来到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锦绣坊。
“掌柜的,瞧瞧!江南来的上等丝绸,这光泽,这质感,杠杠的!市面上绝对难找!”
朱瞻埈故作姿态,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扫视着伙计和客人。
狼头刺青的黑衣人,才是他此行目标。
锦绣坊,龙蛇混杂,绝对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可惜,转悠半天,没啥发现。
刚准备要走,一个熟悉的身影陡然出现。
朱瞻埈打眼一看,顿时认出,眼前之人正是户部侍郎的管家,正在柜台挑绸缎。
而对方的胳膊上,那刺青……那不正是和黑衣人一样的狼头?!
呵呵,有意思!
朱瞻埈踱步过去,热情招呼:
“这位老哥,好眼光!刚到的江南织造局精品,倍儿有面儿!”
管家打量他一番,见他衣着不俗,谈吐也还行,放下绸缎。
“公子也是懂行的,在下姓李,户部侍郎府上管家。”
“李管家!幸会幸会!在下祖埈,江南绸缎商人,来京城和达官贵人做生意。”朱瞻埈拱手,笑容可掬。
“祖公子,你这绸缎成色是不错,”
李管家拿起一块绸缎,细细打量,“就是这价钱……”
“价钱好说!好说!李管家看得上,保证给您最大优惠!找个地方喝茶详谈?”朱瞻埈立马接话。
李管家略一迟疑,点点头:“也好,那就叨扰祖公子了。”
很快,朱瞻埈便带着李管家来到了一处茶楼。
“李管家,这江南的绸缎,那可是出了名的滑溜,您说是不是?”
朱瞻埈捻起一块月白色绸缎,对着光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