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奢靡的会馆瞬间变成了修罗场。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这些养尊处优的晋商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夜行军的对手。
顷刻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
朱瞻埈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些蝼蚁,死不足惜。
战斗很快结束,山西会馆内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朱瞻埈命令手下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夜行军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摆在了朱瞻埈面前。
“大人,密室里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几个木箱,沉甸甸的。
朱瞻埈心头暗忖,随即打开。
账册、信件,满满当当。
他随手翻了翻,一股子邪火噌地窜了上来。
好你个朱瞻基,胆儿肥了啊!
信里白纸黑字,朱瞻基和晋商勾结,铁证如山!
更要命的是,他还发现了朱瞻基图谋谋反的秘密!
乖乖,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信中,朱瞻基许诺事成之后,晋商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画大饼谁不会?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朱瞻埈暗自咋舌。
事不宜迟,立马进宫!
这得赶紧让皇爷爷知道。
没片刻耽搁,证据一收,朱瞻埈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皇宫里,灯火通明。
朱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王忠侍立在侧。
“皇上,二皇孙求见。”
王忠低声禀报。
朱棣一愣,放下手中奏折。
“瞻埈?这都几更天了,他来干嘛?”
疑惑归疑惑,还是传他进来。
“宣。”
朱瞻埈快步进了御书房,恭恭敬敬行礼:“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瞻埈啊,这么晚过来,啥事儿啊?”
朱棣直接问道。
朱瞻埈没说话,先把箱子放朱棣面前。
“皇爷爷,孙儿今晚查抄山西会馆,有点东西,您瞧瞧。”
朱棣打开箱子,脸色瞬间铁青。
账册,信件,映入眼帘。
他拿起一封信,越看脸色越难看。
“逆子!朕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逆子!”
朱棣怒吼,信件被狠狠摔在地上。
王忠见状,赶紧劝慰:“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瞻埈,你干得漂亮!这事儿,朕给你个说法。”
朱棣语气缓和了些。
老狐狸,果然老谋深算!
朱瞻埈心中冷笑,嘴上说给说法,还不是想先稳住我?
呵呵,拖延时间?
“皇爷爷,还有一事,孙儿得禀报。”
朱瞻埈不慌不忙,再次开口。
“讲。”
朱棣强忍着怒火。
“在山西会馆,孙儿还发现了个玩意儿。”
朱瞻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朱棣。
朱棣接过玉佩,细细端详。
玉佩通体翠绿,雕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啥便宜货。
“这玉佩……”
朱棣看着玉佩,眉头紧锁,像想起啥事儿。
“皇爷爷,这玉佩,在汉王府找到的。”
朱瞻埈语气平静,“还有,山西会馆的密室里,也发现了同样的玉佩。”
啥?同样的?!
朱棣脸色大变,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朱瞻埈,声音都颤抖了。
“你……你说的,是真话?!”
朱瞻埈没有搭话,只是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
那笑若有若无,却像刀子般扎进朱棣的心。
朱棣怔了一瞬,整个人像是卸了力,重重倚回龙椅,眼皮微阖,呼吸微乱。
这一瞬,他仿佛老了十岁,连背脊也不再挺直。
空气静得可怕,朱棣缓缓睁眼,目光直冲朱瞻埈,像鹰般锐利:“瞻埈,这事太大了,一丝风声都不能露出去!”
说话时,他一字一顿,仿佛怕哪个字没压实。
朱瞻埈拱手行了礼,语气不卑不亢:“孙儿明白。”
只是,他心里早冷哼了一声。
嘿,老狐狸想压着不动,让自个儿旁敲侧击查清楚,对吧?
朱棣目送朱瞻埈退出御书房,脸上一副“无事”的样子。
可人才刚走,便急急遣内侍召来了东厂厂公纪纲。
“纪纲。”
朱棣声音低沉,却藏不住焦灼。
“朕命你立刻秘密调查皇太孙朱瞻基,一点蛛丝马迹也别放过。但凡走漏了半分消息,提头来见!”
纪纲领了旨,沉默退
下。
堂内灯火摇曳,朱棣怔怔地盯着那一片幽幽黄光。
心,乱得很。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爱孙竟可能卷入这种事。
他眼前闪过朱瞻基儿时伏在他膝上的模样,还有那吵着要骑他脖子的稚声。
这些画面一幕幕掠过,不知道疼的是胸口哪块肉。
是权力让人魔性了,还是他的教养过程里真的出了岔子?
远在太子府,另一场谋划正在密室深处展开。
朱瞻基站在灯火下,嘴边含着一抹轻慢的笑。
几个亲信围在周围,小心翼翼递话:“殿下,朝里头的官儿大半都在咱这头了。再等个时机,一声令下就……”
“不急。”
朱瞻基摆了摆手,一双狭长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
“老头子身子骨一天天撑不住了,再等等——等他闭了眼……”
他忽地把手在脖子上一抹,下一秒低笑出声。
“到那时,这位子不就乖乖过来了?”
几人连连点头奉承。
“殿下真是神算!”拍拍马屁,这事儿他们熟得很。
朱瞻基听着这些好话,笑得更欢了。
脑海里,金龙座的影像已经清晰得触手可及,仿佛他穿黄袍、正襟危坐的场景就在眼前。
不过,他看不见的是,一张无形的网,早悄悄罩在了他四方。
锦衣卫衙门中,朱瞻埈端起茶盏,茶香袅袅,绕着鼻尖打转。
他就着香气,听张策低声禀报:“大人,东厂那边已经开始动了。”
“嗯。”茶壶轻轻放回桌面,他淡声一句。
“让他们慢慢摆弄,误了咱的好戏可不得了。”
张策有些急:“大人,那皇上若是向着皇太孙,这事可就麻烦了……”
朱瞻埈没急着答,唇角又轻轻掀了掀。
皇上偏心?
那也得真有偏心的资本才行。
至于东厂,就像戏台上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纪纲这条老狗,还真是听话。”
朱瞻埈放下茶盏。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