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跟祁钰的婚礼如期而至,有很多官员和士兵,祁寒也是头一次去刘志府上,他跟赵立一起,很多人的目光都在打量他。
有一直为朝廷效力的官员认得祁寒,祁寒过些日子也要回翰林院了,便客客气气地挨着打了招呼。
祁寒做好了会被为难的准备,结果大家都和和气气地跟他说话,反倒让祁寒觉得奇怪,现在的官员对皇上的男宠接受度这么高了吗?祁寒自嘲地想。
他已经不在意这些,能跟赵立在一起,什么身份他觉得都可以。
刘志成亲,赵立没坐主位,给他撑足了场子。
昨日祁寒就见过祁钰了,或是因为嫁得近,大家都没有特别伤悲的情绪,反而聚在一起聊了些关于成亲的事。
成亲前一日刘志跟祁钰就不能相见了,祁钰有些按耐不住,不住地跟祁寒说:“我好想见见他。”
这是规定,祁寒自然是没办法帮她的,只能劝慰她:“过了今夜就好了。”
过了今夜,往后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祁钰当然知道,只是越临近婚期就越想见刘志,过去再直白,到了此刻她也只是个待嫁的新娘。
喜服是赵立安排人特意为他们做的,祁钰刚见到就很喜欢,她试的时候刘志看过,眼里的爱慕快要漫出来,祁钰也同样。
刘志身高马大,皮肤也比常人黝黑很多,他与俊朗完全沾不上边,平时给人也是威慑更多,可他穿上绯红的喜服,祁钰就看得脸红,觉得他比往日多了份温柔。
自嬷嬷来过之后,祁钰已经知道了新婚夜都要做些什么,可她跟刘志除了牵手还没做过其他的。
两人都有些紧张,试探地向对方靠近,握住的手都在发抖,连低头都是闭着眼睛,终于挨在一起,刘志亲在了祁钰的脸颊。
祁钰以为刘志是跟她一样害羞,于是两人又匆匆分开换下了喜服。
据说后来他们聊到这,刘志才实话实说,“当时太紧张了,亲偏了。”说完又低头在祁钰唇上啄了一下,睁开眼睛正对中心。
现在,祁钰被人用红绸带牵着走,她睁眼只能看见红色的盖头,快被闪花了眼。
接着迷迷糊糊地跟刘志拜了堂,又被人带到刘志的房间。
她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已经饿得两眼发晕,她的贴身丫鬟桃月见没人了就悄悄递东西给她吃,几块糕点下肚祁钰才算好受些。
刘志还在大院里应付客人,尽管他的心思早就随着祁钰一起回到了房间,可这些形式又不得不走。
手下的兵全都趁着这个机会想灌醉刘志,刘志酒量虽好,也抵不过百人的热情。
他在失去最后的理智前,还记得让人扶他回了新房。
祁钰只听见门被推开的响声,还有凳子落地的闷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桃月已经退下,祁钰找不到人询问情况,这盖头也不能掀,她无法只能出声问道:“是刘统领吗?”
没人回应。
祁钰又等了会儿,最后实在没了耐心打算一把掀开盖头,就有人先她一步行动了。
她看见刘志举着盖头看着自己,他们的视线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碰撞到一起,那里面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到底又无非是暧昧情愫。
祁钰看得傻了,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好久,祁钰才听见刘志的声音。
他唤祁钰“娘子,”然后说,“我终于娶到你了。”
祁钰还没来得及感动,刘志就直直朝她扑过来把她压在床上,胡乱地在用唇祁钰脸上蹭了几下就停止了动作。
祁钰:“?”
若说在刚被刘志压下的那一刻祁钰还有点害羞,那么现在,刘志躺在她的身上,祁钰完全透不过气,别说害羞了,她差点被害命了。
祁钰奋力将刘志推开,她就算再傻也明白刘志是喝多了,可这新婚夜怎么办?
祁钰心里有点慌,她坐在榻边,一会儿看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一会儿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刘志,最后做好了决定。
她亲自出门去找了桃月,下人现在都守在大门口,祁钰不熟悉刘志府邸的路,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桃月,桃月见了她更是一脸诧异,“小姐?您怎么在这啊?”
祁钰没工夫跟她解释,只是吩咐,“打盆热水到房间来。”
桃月是从长宁宫跟着祁钰过来的,祁钰此时不洞房却让自己打热水,她搞不懂了,不过还是赶紧应下,“好。”
祁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赵立整个身体都擡到床上,又为他宽了衣,用热水为他擦了脸,做完这些祁钰才脱了力全身瘫倒在床上,太累了。
太累了。
这跟嬷嬷跟她讲的新婚夜完全不一样。
祁钰侧躺着看刘志,她倒不至于觉得委屈,就是想想就想笑,怎么会有人在新婚之夜喝醉了直接睡着的啊?
而且她又想到,刘志那么容易害羞,明天醒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面对自己呢。
算了,可别躲着自己就行,祁钰胡思乱想着也睡着了。
刘志醒来的时候只感到头很痛,又晕,他还未回忆起昨夜的情况,就被身旁的祁钰勾走了心。
祁钰昨夜太累了,给刘志擦完就忘了收拾自己,她脸上的胭脂都还在,嘴唇上的鲜红口脂引得刘志控制不住去吻她,吻完才注意到两人身上的衣服……
“昨夜?”刘志开始回想最后的记忆。
他昨夜实在喝得太多了,二十八年来他从未如此放纵过。他记得自己回了房间……
“你昨夜睡着了。”祁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主动为他提供线索。
“那我们?”刘志十分窘迫,还有抱歉。
不过祁钰并不介意,“我们就这样合衣躺了一夜。”
祁钰说完就打算起身,一身黏腻很不舒服,她认了一晚上,现下是真忍不了了,只想快点沐浴换身舒服的衣裳。
刘志动作更快拉住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帮你洗。”
祁钰回头看他,见他耳朵虽然通红,神色却格外认真,她又想到昨夜,于是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