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脑袋发懵的裴听寂什么都听不见,被松开桎梏的瞬间,他踉跄地朝宿池走去。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被棍子打过的双腿发颤着,明明就几步路,却像是隔着辽辽银河。
很快,一大群的人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而裴听寂终于来到了宿池的身边,他看着不断外流的鲜血晕染开,银灰色的外套变得一片暗红,颤着手,想要去触碰,却最终停在半空。
“对不起,对不起,宿池,对不起,都是我……”
“哭什么?没出息,这有什么?”
宿池整个身体发颤着,猛烈得疼痛来了一波又一波。猛然的,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失去重心就要往地倒去。裴听寂迅速伸手,却被带得一个踉跄就要倒下。
裴听寂瞳孔猛缩,搂住宿池,让自己当肉垫。他费力避开宿池的伤口,却仍然带动刀身,激地宿池到吸一口凉气。
“别,哭,这没有,什么。”
他会让那些付出代价的,他需要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方法,让他们得到最重的惩罚。
没有爹妈,没有后台就是好欺负吗?
既然如此,他来做裴听寂的后台。
“有!宿池有的,这是有的。”
后悔裹挟着裴听寂的脑袋,如果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扎进自己的身体里。明明是冲他来的,他为什么要把宿池牵扯进来?!
“唉——”
宿池长长叹了一口气,费力抬了抬手,摸索到裴听寂的手,轻轻的握住,“告诉,你,我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捅我的,我很厉害,厉害的……”
“宿池!”
到底还是疼惜占据了上风,他听着宿池的气息越来越弱,巨大的恐慌笼罩住裴听寂,他想要爬起来,又怕加剧宿池的伤。
在无尽的焦灼里,警察到了。
警察迅速控制住现场,两三个人合力将宿池从裴听寂身上移开,而裴听寂被另一个警察扶起来。
看着两人身上的伤,带队的人开口,“先去医院。”
裴听寂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视线紧紧跟随着宿池,身边的警察往哪扶,他就往哪里走。
在宿池上车,消失在视线里的瞬间,裴听寂焦灼起来,他猛地抽出手往那里跑去。
“哎,你去那里?”猛地手里一空,眼看着满身是伤的人跑着往另一辆警车去。
“没事,让他俩一辆车。”,队长开口说道。
“是。”
就这样,两人乘坐了一辆车。
车上,裴听寂坐在紧贴着宿池一边的酒位置,他看着紧闭双眼的人,颤着手去探对方的呼吸,在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后,他松了一口气。
“没死,放心。”
安静的警车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另外几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拉了拉自家队长,压着声音说,“覃队,好好说话。”
被叫做覃队的男人脸色一僵,他这还不算安慰人吗?去探人口鼻不就是担心人没气了么?他这个安慰不行吗?
“知道。”
他就应该闭嘴不说话。
然而,他不说了,有人开口了。
裴听寂哑着嗓子,像是百年未开口一样,说起话来堵涩喉咙,“这个刀可以当做证据给那个人判刑吗?”
“可以,你认识那个人。”
十分肯定的话,让车上其他人头冒疑问。
“认识,花华的养兄。”
裴听寂的手指一直放在宿池的鼻尖,呼吸变弱一瞬,他就浑身精神紧绷,“他能不能判死刑?故意杀人罪。”
“这个不归我们管,是法院判决的。我们警察,作为执法机关的代表,主要负责刑事案件的侦查工作。在刑事案件发生后,我们会第一时间介入调查,收集证据,查找犯罪嫌疑人,并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车上的另一位警察说道。
“谢谢。”
裴听寂平静回复。
“你叫什么?”
开口就是一股要做笔录的势头,一边的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十分无奈,他们队长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在受害
人还没接受治疗就开始了。
好在,裴听寂接受良好,“裴听寂,躺下的叫宿池。我俩的关系”
说到这里,裴听寂犹豫了,最后辗转反复说道:“朋友,同桌,室友。”
车上很静,静到裴听寂感觉耳边都是宿池的呼吸声。车上也很吵,吵到四面八方都是指责他为什么让宿池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只是为了帮他断绝花华他养兄带来的这份威胁。
“今天下午我约了朋友,名字叫谷清,家住在铜锣街四号,快八点的时候,我俩散了,买完单我就准备回家,在路上碰见了一群人,带着各种各样危险的东西,我察觉到不妙朝他们扔了一罐啤酒就跑了,但是,没能跑掉,刚好宿池给我打电话,知道后他就报警,并且来找我,当时我已经被制服住,对面人拿着刀,大概是吓到他了,他脑袋一热就要救我……结果,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很流畅的一段话,裴听寂说得迅速,一边记录的警察挥舞着笔头,正在一比一复制。
“你身上的伤。”
“那些人打的,至于为什么打,因为我报警抓了他的弟弟,没听人说过花华出来,所以,现在应该还在警局。”
再次提及花华这个名字,车上某一个警察惊呼一声,“我知道他,本来这个案子应该归于我们管,但是,因为涉及各个方面,尤其是青少年教育,被上报给我们顶头一级。”
“所以,他们是蓄意报复。”
“没错。”
车子外的灌木树木飞快后移,很快,宿池被送进医院,车门被打开,裴听寂松开了紧紧握住宿池的手,轻轻喊了一声,“宿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