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嬷嬷从偏厅出来后,就候在了院子里,明显就是在等元香雪。
因此元香雪一出来,她就过来行礼:“奴婢见过侧妃。”
“有找到王妃的贴身侍女白栀吗?”
不知道为什么,元香雪比较在意这个白栀,毕竟是早早就被王妃派去找大姑娘的侍女,还一去不回,现在园子里沸沸扬扬的,竟然也没出现。
谷嬷嬷脸色不算好,沉声道:“一直没找到。”
元香雪叹口气:“那就慢慢找着吧,还有,去统计一下守门的情况,什么时候看见了什么,又在什么时候离开过,让她们都老实说。擅离职守只罚半月俸,但要是故意隐瞒情况就打杀了事。”
谷嬷嬷欲言又止,还是说:“奴婢先前已经问过了,只有东边的垂花门处看见了大姑娘和白栀。先是大姑娘过去,但是绕着去了北边,白栀过去后说了寻大姑娘,看门的就说了北边,白栀也去了北边。”
元香雪想了想地形,不确定问:“从那边朝北走,会路过正院的东侧门,继续走,就是望月楼,再就是下人住的后罩房?这条道上有安排人看着吗?”
谷嬷嬷点头:“要穿过园子,需要过一道垂花门,那里安排了人守着的。至于东侧门、望月楼这些地方没安排。”
“现在外头这么吵,真要是躲在哪里了肯定出来了,还没消息就是去了别处,找找东侧门这些地方吧。还有,守门的再盘问一遍,园子里没人就是出去了,肯定有人擅离职守了。”
这次由于人手不算多,很多还被王妃指派在园子里忙活,看门的就一个人,人还有个三急呢,离开去更衣简直是肯定的。
谷嬷嬷领命下去了。
元香雪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刚才似乎忘记问王妃如何了。
不过转念又想,不管王妃是装晕,还是真晕,这会儿就老老实实躺着吧,起来了还碍事。
过了会儿,没等来谷嬷嬷,倒是秋霜、月见到了。
两人一来,看着大变样的元香雪都很惊讶,出门的时候明明打扮得好好的……
元香雪看出她俩眼里的诧异,低声控诉了一句:“都怪梁毓景这个智障!”
“侧妃,这在外头可不能乱说话啊!”
秋霜低声提醒。
元香雪浑不在意摆摆手,说起正事:“月见,你去偏厅,好好照顾小张夫人,秋霜,你去把大夫请到正厅,给里头的夫人们、小姑娘们诊脉,等小张夫人可以动弹了,就来通知我,我亲自送她们出府。”
吩咐完,元香雪就去加入寻找大姑娘的队伍了。
今天这事儿吧,其实认真论起来,都是大姑娘不见了才导致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那么,人到底躲哪儿去了呢?
元香雪一边思考一边走到园子里,看见谷嬷嬷正沉着脸审问人,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张婉儿。
元香雪走过去,其余人都给她行礼:“不用多礼了,问出来了什么?”
谷嬷嬷看了一眼一个侍女,那侍女很识相地上前,跪下:“奴婢是看园子东门的,确实离开过一阵,去更衣,但绝对不超过一刻钟奴婢就回来了!”
这话里的更衣就是上厕所的意思。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人从东门进了东厢房?”
元香雪开始阴谋论了,毕竟她的院子已经确定了就是在东厢。
这侍女连忙说道:“侧妃,奴婢更衣前,是先看见大姑娘转悠了一圈去了北边,然后又看见白栀,白栀还问了奴婢大姑娘的去向,之后也去了北边。”
元香雪心想:这样不就更可疑了吗?那个白栀完全可以躲在一边,看见守门的离开了再进东厢搞鬼。
“守园子北门是谁?看到了什么人吗?有离开过吗?”
一个侍女站出来,很镇定地回答:“是奴婢守的,没看到人,也没离开过。”
元香雪也不管她有没有说谎,只说:“好,那就全都去东厢找人,如果找不到,那就全都上刑!”
原本镇定的侍女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
谷嬷嬷一看,哪里还不明白这人有所隐瞒,当即阴沉下脸来呵斥:“你还不说?!”
侍女只好也跪了下来:“奴婢没见着大姑娘,但见着了白栀,当时白栀也问大姑娘的去向……奴婢正好要去更衣,就拜托了白栀帮忙看了下门。之后奴婢回去,白栀就朝西边去了,她说在东边已经转了一圈,但没找到,猜测大姑娘可能在西边……”
元香雪皱眉,这个白栀难道一直在园子里转悠?
“时间,你们两个还记得看见白栀的时间吗?”
看守东门的侍女立刻说:“大概午时五刻、午时六刻看见了大姑娘,之后没隔多久就看见了白栀,奴婢去更衣后回来,时间大概在未时四刻左右。”
看守北门的侍女却支支吾吾,只说记不清了。
一看这情况,谷嬷嬷直接让人拿了板子过来打——
两板子下去,这侍女受不住哭起来,边哭边说了实情:
原来她靠着门框打盹,睡得太沉,还是被白栀叫醒的,至于白栀从哪个方向过来,又去了哪个方向,她其实一概不知。
因为她确实让白栀看门了,但白栀说只帮她看一刻钟,而侍女回去的时候,白栀已经离开了。
听完这些,元香雪忍不住深深叹口气:所以,这个白栀真的不对劲啊。
“谷嬷嬷,派人去东厢找吧,当然,望月楼、后罩房都找,毕竟这两处都有可能放人过去了。”
“是。”
这次,谷嬷嬷带着人亲自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