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更气了,她明明都安排好了……
等张婉儿把王妃反应禀报给梁毓景,梁毓景其实毫不意外。
只是林嬷嬷嘴很硬,连着上刑几天,都没吐露一个字。
白栀倒是说了,但她明显只知道一星半点,不过倒是根据她的说法把秦王府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找了出来。
大姑娘生辰宴当天,白栀的荷包里全是用蜡封住的麝香,衣裳穿得厚,也是为了掩盖紧贴在后背上的平铲。
而白栀溜进东厢,自然就是为了把这些麝香埋在地下。
当然,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要埋在人可能经常待的地方。
汀兰院就埋在了银杏树与竹林的中间,到时候不管是看那边的风景,都离地下的麝香很近。
但除了麝香,其实也找出了其他的东西,却不是白栀动的手脚。
因此,梁毓景还在审问林嬷嬷。
但一连八天,林嬷嬷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了,都一字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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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这天,挂艾草、编彩绳、吃粽子,没搞什么合家欢的家宴。
梁毓景早上在前院吃,中午在程侧妃的折芳院用,下午就来了潇湘院。
元香雪光明正大地吐槽了他的行径:“幸好只有两个侧妃啊,不然把你劈成八瓣都不够使的!”
梁毓景的脸色波澜不惊,还揶揄元香雪:“要是你当初不提什么把别人也请封侧妃给你分担火力,这会儿我肯定一整天都在你这里。”
“那可别了,最难消受美男恩啊……”
元香雪一脸嫌弃的模样,惹得梁毓景牙痒痒:“你今儿没挂红了吧?”
“啥玩意儿?”
梁毓景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不可置信表情。
秋霜低声给元香雪解释:“侧妃,就是月事。”
元香雪恍然大悟:“所以来月事了也叫挂红?还别说,挺形象的。”
梁毓景扶额,不知为何觉得有点羞耻。
元香雪继续说:“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男女的生理构造差异,要坦然面对,你看我都没嫌弃你的第三条腿。”
“你说什么?”
发现这人是真疑惑,元香雪就拿眼点了点。
“………………”
这一次的沉默,沉默了很久。
直到太阳渐渐西沉,院子里阳光不那么晒了,元香雪让人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把富贵、平安抱出来玩,梁毓景才恢复了正常。
“富贵平安,看过来——谁先跑过来,这根彩绳就是谁的,现在开始、跑——”
两个小孩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还是灿烂耀眼的稻香黄色,跑动起来的时候,就像两颗金灿灿的……黄豆?
元香雪一边想一边笑,手里挥舞着秋霜等人编织了一个早上的彩绳。
富贵、平安跑的跌跌撞撞,跑急了还会直接栽倒,梁毓景在一边看得直皱眉:摔坏了怎么办?
他忍不住要走过去扶一扶,却见刚栽倒的富贵四肢齐用,飞快爬动……
原本靠双脚走的平安一看富贵超过了他,立刻也有样学样,趴下,开始爬……
梁毓景:……合着就我多余担心?
元香雪这时候倒是走过去了,把这两小孩提溜起来站好,开始训话:
“都说了要跑,用走也行,但不能爬!你俩回去重新再来。”
富贵学说话最快,而且最喜欢奶声奶气喊娘,这会儿就抱住元香雪的腿,软糯糯地开始喊:“娘~~~娘~~~”
没错,虽然只会一个字,但仿佛什么绝世神功。
因为元香雪一听,态度立刻就软下来了。
“哎呀宝贝好可爱,娘也是为了锻炼你嘛。”
平安小小年纪就有些闷葫芦的性格,这会儿直接抱住元香雪另一条大腿,也不说话,就眨巴眨巴大眼睛卖萌。
元香雪蹲下来,摸摸平安的小脑瓜:“宝贝好乖!”
富贵眼珠子开始往彩绳上瞟,还松开了手去够,意图很明显。
元香雪抬高手臂,笑盈盈:“你们俩再可爱、再乖,都不可以不劳而获!赶紧给我回去重新跑。”
梁毓景冷不丁在一边纠正道:“什么叫不劳而获?他们这不是抱着你卖乖了吗?”
“哎哟,这是嫉妒了吧?还有,他们这不叫卖乖,这是卖萌。”
元香雪看向两小只:“卖萌也没用,不会跑的小孩就没有彩绳。”
“……”
梁毓景无语:谁家小孩十个月就会跑啊?能站起来走几步都是天赋异禀了吧?
元香雪把两个小孩赶鸭子一样赶到起点,挥了挥手里的彩绳,鼓励他们:“一会儿要是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嗯,慢慢走过来也算。”
快步走到终点位置,元香雪再次发号施令:“预备——开始!”
富贵、平安都很兴奋地开始跑,平时就经常这么玩,所以两小孩其实很熟练。
而这次,有些急躁的富贵果然先摔了,平安则是跑了前面几步,后面就放慢了速度,看到富贵摔了,还去扶了一把……
虽然是帮倒忙吧……但两个小孩拉扯一阵站好后又继续朝终点进发。
元香雪只恨这破地方没有摄影机,不然这场面录下来珍藏多好啊!
两个小孩迈着鸭子步,一摇一晃地走到终点。
本来吧,元香雪是打算到时候别管谁在前,都找个理由给两人一根彩绳,但兄妹两个竟然是一起到达的。
这倒是省得浪费脑细胞去思考话术了。
元香雪笑出八颗牙齿,给两小孩系上彩绳,嘴里夸奖道:“不错,不错,一会儿可以玩蹴鞠了。”
秋霜等人便搬出小型球门放好,又把花花绿绿的彩色蹴鞠往地毯上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