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笑道:“本王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尤其你还没有色,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元香雪心说这都什么男神低音炮啊!
然后才继续想:姓梁的几个意思?难道去京城一趟,回来就不行了?
“唔唔唔——”
梁毓景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又说:“虽然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以免我听了不顺耳,你还是闭嘴吧。”
元香雪张嘴就想咬,然而……
手大还是很有用的,梁毓景这厮竟然直接摁住了她的下巴,导致她压根不能张开嘴巴。
元香雪这时的双手还交叉在胸前,被梁毓景横臂压住了,她就开始奋力往外推,推——推不动!
没办法了,元香雪就开始示弱:“唔唔唔~~~”
梁毓景似乎相信了,桎梏她的力气有所松动,元香雪立刻开始用力——
好吧,还是没成功。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招了!
元香雪猛地抬脚,朝后踩下——
“咚——”的一声,她踩在了地板上,而梁毓景,则后退了一步。
“呵呵,还是这几套,下次换点新招行不行?人要学会长进了香雪儿。”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呸!什么香雪儿,你当香奈儿呢!
梁毓景也猜不到她说什么,就这么把人摁在怀里往外走。
外面暮色四合,晚霞已经彻底褪去,月亮却还若隐若现,整个天空都是昏暗的。
院子外的竹影稀疏落入院中,瞧着清冷可怖。
元香雪心想,要是这会儿能说话,她肯定要好好吓吓梁毓景,毕竟这时候来一句:“都说黄昏为界,阴阳二分,你看那竹影像不像个瘦高的人?”肯定能把人吓一跳。
而若真被吓到时,梁毓景的剑眉会不自觉的皱起,丹凤眼也会下意识微厉,唇也会抿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像个孤高冷傲、不近人情的剑客……
梁毓景哪儿知道某人正在脑补他被吓到的模样,他把人推着出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觉得手酸了。
于是他开始放松力气。
不出所料,元香雪立刻挣脱开了。
“听说这府衙里可死了不少人呢,你瞧那边,像不像——唔唔唔!”放开我!
梁毓景觉得,他得好好读一读圣贤书了,至少书上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只要他不信,那现在完全可以反唇说一个更恐怖的应对!
“唔唔唔~~~”
元香雪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这回绝对安分了。
梁毓景怎么可能信,幸好这时候麻利的秋霜过来说热水好了,他才押着元香雪进了净房。
等沐浴出来,回到屋内,元香雪哪儿还有功夫逗他?
今天带回来的战利品还没分配呢!
“这个稻香黄给富贵、平安他俩做一模一样的衣裳;
海棠红、象牙白、玉簪绿,这三匹云锦就给我做衣裳;
至于织锦,月白色、茉莉色就拿去给富贵、平安弄玩具,什么老虎兔子都弄,布料用完为止;
剩下的荷青色、茶绿色、天水碧是给你和月见、曼玲三人的,你们自己挑颜色吧。”
秋霜一边记,一边说:“侧妃,奴婢哪儿能穿织锦?”
元香雪摆摆手:“人家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如今是侧妃,日常都穿云锦了,你这个门下第一走狗穿织锦怎么了?合情合理得很!”
“噗嗤——”
梁毓景就在一旁,听到“门下第一走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他就被元香雪瞪了一眼。
而被安了个“第一走狗”名头的秋霜依旧不应:“您可别乱说话了,今日奴婢可瞧见了,宋姑娘、苏姑娘都没穿织锦呢,奴婢要是穿了,怕是给您招惹麻烦。”
“想太多!你看王妃的第一走狗林嬷嬷不也是天天穿织锦?而且宋、苏两个人被禁足了,就算搬过去也遇不上,即便遇上了,怕什么?”
梁毓景在一边帮腔:“就是,你看你家主子这么嚣张豪横,真遇上了又如何?”
元香雪横眉冷对:“就你有嘴是吧?我哪里嚣张豪横了?明明是她们欺人太甚,我安安静静看着戏呢非要拉我下水,我不得不反击而已。”
梁毓景可不跟她吵这个,主要掺和进去容易被骂,直接闭嘴表示投降。
元香雪冷哼一声,再度看向秋霜:“不收也得收,明天一起送去绣房!”
秋霜:……
秋霜这时候也不能再说什么不要了,毕竟真这样做,就显得她太不识抬举了。
“是,不过绣房人手不多,不如先送主子们的去,等衣裳做好了,再送奴婢几个的过去?”
“可以啊,反正回头我要看见你们仨穿新衣裳。”
秋霜低垂着眼,笑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梁毓景忍不住说:“你这手真松。”
“几匹布而已,又不是一人一盒珍珠。”
元香雪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其实一人一盒珍珠也可以。”
梁毓景彻底无言,提醒她:“你可是去库房看过的,以后缺珍珠了别跟我哭。”
“不要老想着靠天吃饭,珍珠又不是只能天生地养。”
元香雪老神在在,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
梁毓景从善如流,很识趣地开口问她:“珍珠是采珠人下海捞的,你说不用天生地养,难道珍珠还能跟庄稼一样种出来?”
元香雪赞赏看他:“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头皮痒痒啊?恭喜你,长脑子了!没错,就是人工种珍珠!”
在梁毓景震惊的目光中,元香雪补充道:“不过人工种出来的珍珠就是淡水珍珠了,比不得深海里捞出来的东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