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天水郡虽然民风彪悍,但也没几个人会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当兵。
三则,养兵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需要的钱粮可真不算少,而梁毓景暂时也没这个钱。
想着这些,梁毓景的心都沉了沉。
但好在,如今在外,倒是比在波云诡谲的京城方便很多。
至少,元香雪的龙凤胎平安生下来了,若是在京城,千防万防恐怕都难生。
思及此,梁毓景的嘴角都翘了翘。
此时,台上的戏已经唱到了尾声,卢侍妾与林侍妾都注意到了梁毓景的神思不属。
林侍妾当先起身,端着酒杯:“王爷,元妹妹平安诞下龙凤胎,又值此佳节,妾敬您一杯。”
梁毓景回了神,闻言便笑着举起杯,一饮而尽。
卢侍妾也起身,言笑晏晏:“王爷,妾也敬您一杯,祝愿王妃、元妹妹、程妹妹、还有三公子、大姑娘、二姑娘都平安顺遂。”
“借你吉言了。”
梁毓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然后他就看见林侍妾咬牙暗恼的小表情……就很……
反正,当晚梁毓景跑到潇湘院来,看过两个小的,就来找元香雪吐槽。
没错,虽然梁毓景不知道什么是吐槽,但作为唯一的听众,元香雪觉得他就是在吐槽。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照过镜子,她那个表情……真的是……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元香雪哈哈笑出声:“哈哈哈,你这也太嫌弃了吧?我回头一定要嘲笑她。”
梁毓景顿时有点尴尬。
元香雪笑过后,就有些奇怪地问:“林侍妾的脸型还好吧,应该不丑才对,你前几天不是还去她的清芷院了吗?呵呵,狗男人,睡都睡了,你竟然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梁毓景:……凎!
“咳,这个……你骂谁狗呢?”
元香雪声音比他还大:“谁问就骂谁,狗男人!”
梁毓景:……艹!
“咳,念在你还在坐月子,本王不跟你计较。”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一妻多妾你很满意吧?”
梁毓景只觉得如坐针毡,但依旧嘴硬:“从来都是如此。”
“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至少大家都是如此。”
元香雪冷哼:“所以呢,你是不是还打算再纳几房小妾?”
梁毓景当即摇头,开玩笑,这时候点头的都是傻子。
元香雪懒得抓着这点再说,就转移话题:“你大概什么时候进京?我告诉你,我肯定不去,正好两个小的也不能去,我就留下了。”
关于这事儿,梁毓景早就想好了。
“我带上王妃、大姑娘、卢氏、林氏进京,你肯定留下,程氏也留下,谷嬷嬷留下照看你们。”
元香雪点点头:“这安排挺好。话说王妃养病都快大半年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把她流放了呀?”
梁毓景避而不谈:“府里嘈杂,不利于她好好养病,水云观清静。”
“这话骗骗别人就好了,你觉得我会信?”
想起嬛嬛剧里的戴绿帽情节,元香雪眨眨眼,调侃道:“那水云观可得看紧些,要是王妃回来,肚子里揣了崽……”
梁毓景脸一黑:“本王会让她病逝的。”
元香雪:……
“哟,这就受不了了?你还给我戴了一、二、三、四、五、六,哈,六顶绿帽子呢!我就该把你浸猪笼沉塘!”
梁毓景:……
他挑眉:“吃醋了?想要独占本王?等你坐完月子再说吧。”
元香雪:……艹%¥¥#@#¥&**))%¥#@#¥
她骂完一串,才悠悠道:“自恋什么呢?我就是不忿当初我不能选择,不然谁稀得睡你。”
梁毓景脸色冷下来:“那你要是有选择,你打算去谁府上?”
元香雪就笑:“听听,听听,在你脑子里,我就只能去做妾啊?我就不能出宫吗?非得去什么皇子府受罪?”
梁毓景也笑:“依你当初的身份,若是没有妃主子开口,你起码要三十岁才能出宫。”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要说什么三十岁不能生孩子吧?你不会觉得女人唯一的使命就是生孩子吧?不会吧?不会吧?”
梁毓景皱眉:“说话就说话,你做什么怪?”
元香雪哼哼,给他一个眼刀子就拉了拉被子:“你赶紧出去找地方睡觉,我这还虚弱呢,没精神搭理你。
还有啊,我这坐月子不能洗澡,你不许再来了啊!想看我丑照,没门!”
梁毓景有些生气地出了屋,也没去别处,就睡在了潇湘院。
第二天,秋风萧瑟。
元香雪照常在早上接受了一番酷刑。
月见像是揉面团一样揉她的肚子,揉完了还要自夸一句:“姑娘,奴婢以后就算不行医了,去开个面食摊子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啊!”
元香雪一脸哭唧唧,心说你这样的好医生,我怎么会放你去揉面?
下午,太过无聊,元香雪只好叫人抱来两个孩子。
她拿着一根花花绿绿的逗猫棒,顶端挂着用红黄蓝绿青紫粉的丝线编织的玲珑球,玲珑球里面还放了个小铃铛,声音很脆。
两个小孩排排躺着,白嫩嫩的,还散发着奶香味。
元香雪就跟逗猫似的挥动逗猫棒,两小孩眼珠子就跟着玲珑球转,还会伸出白藕似的小手去抓。
其实刚出生的小孩是没有视力可言的,他们只能看见一些色块,如果是大面积的彩色,那就跟万花筒差不多。
因此元香雪在两个小孩眼里,其实就是一大个黑白色块,但这个黑白色块却拿着彩色的长棍和彩色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