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毓景叹口气:“她就是那种心眼很小,还总是做一些自损八百的事,大姑娘为什么身体不太好?还不是因为她用孩子争宠弄出来的!”
想起当初大姑娘被折腾生病的场景,梁毓景心里就止不住的厌烦。
元香雪就很囧的听他讲,压根不搭腔。
梁毓景神情萎靡地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心想:时至今日,他才算是想明白了,不该太过看重孩子,如果他不在意,那么就不会有人用孩子来做戏。
元香雪见梁毓景不说话了,就也伸手,摸了摸他低下的脑袋,心说这都什么垂头丧气大狗狗啊!
简直不要太好rua!
梁毓景抓住作乱的手,面无表情问:“你这胆子越来越大,本王的头能随便摸吗?”
元香雪嘻嘻一笑:“哎呀,摸都摸了,别介意啦,我这可是怀着你的两个崽崽呢。”
“呵,想给本王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孩子可不是你的护身符!”
元香雪故意挺腰,神情很倨傲:“不是就不是,我以下犯上了,秦王殿下快杖毙了我吧。”
“你等着,本王迟早会收拾你。”
放完狠话,梁毓景瞪她一眼,起身就朝外走。
在他身后,元香雪哈哈大笑:“说话算话秦王殿下~~~”
旁观了这一切的秋霜:就很心累,每天都感觉离死不远了。
第二天,四月十五日。
卢、林、程三人齐聚正院外间。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双胎,这福气可真大啊……”
“是啊,若是两个公子,那真是后院第一人了……”
“龙凤胎的寓意更好,怕是要直接提为侧妃了……”
“哎……前几天还说什么出身,人家转头就找了状元当弟弟。”
“哎……说是什么亲的,我看啊,就是王爷给她找的,就为了让她出身好些。”
“哎……”
三人连话都不想说,就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直到里头来人说王妃有请。
三人转过一道门,就瞧见王妃依旧是那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请过安坐下后,林侍妾故意道:“这元妹妹也真是的,也才满了四个月,怎么就不能来请安了?”
卢侍妾附和道:“就是啊,虽说是双胎,可也才四个月,从潇湘院过来,也不过走动几步路而已。”
程侍妾心里也酸,不过同住东厢,她还是要顾忌些许,便不言语,只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来。
王妃只觉得心沉甸甸的,面上却勉强笑了笑:“王爷免了她请安。”
林侍妾顿时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这后院之事,王妃您当自专之。”
王妃冷冷的看她一眼,心说这都什么无脑发言?
她有气无力摆摆手:“都散了吧。”
林嬷嬷搀扶着王妃回了软榻上靠着,她语重心长地劝道:“王妃,您就别费神了,您是圣旨亲封的王妃,只要您把身体养好了,元氏就算生十个也越不过您!”
王妃凄凄苦笑:“道理我知道,可我……”
林嬷嬷再劝:“王爷一向守规矩,今天十五,肯定会过来,王妃您振作些,到时候带着大姑娘,与王爷好好说说话,缓和缓和关系,等您身体养好了,再生几个小公子啊。”
王妃脸上的表情好了些,她说:“把药端来吧。”
喝了药,王妃吃了几个蜜饯才觉得嘴里好受些。
她挥退其他人,独独留下林嬷嬷。
“潇湘院那边,全部事务都被谷嬷嬷接手了是吗?”
林嬷嬷点点头。
“那几个去砍竹子的仆妇你接触过没有?”
林嬷嬷低头回答:“接触了,但潇湘院最近不做竹编了。”
“新住进去的三个医女呢?”
林嬷嬷压低声音:“人是王爷特意找来的,奴婢怕一接触,就会被发现。”
王妃气得攥紧拳头。
良久,她又问:“之前让你在府里多转转,可有瞧见合适的人选?”
林默默苦口婆心劝道:“王妃,您是王妃,何必那样做?”
王妃神情倔强,语气悲愤:“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难道要看着卢氏、程氏也怀孕吗?!我没养好身体生下嫡子前,她们一个都不许生!”
林嬷嬷叹口气,低声道:“依您的意思,奴婢确实看中了两个侍女,都生得花容月貌,且都有宫寒之症,就算调养,也需得两三年时间。”
王妃沉思半晌,才咬牙说:“你去把人领来吧,让她们准备着,今晚就给她们机会。”
外间门口,梁毓景特意领着大夫过来。
好巧不巧的,听了个全程。
跟在身后的大夫:嘶……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屋内还欲细说的主仆二人听见了门口有人禀告:“主子,王爷来了。”
王妃有些惊慌地摸了摸脸,问林嬷嬷:“嬷嬷,我脸色如何?”
林嬷嬷扶着她起身,嘴上安慰:“王妃,您好着呢。”
两人迎出来的时候,梁毓景已经坐在了外间的主位上,表情很是冷淡。
“妾身见过王爷。”
“起,坐,这是孙大夫。孙大夫,诊脉吧。”
孙大夫微微一躬身,便取出脉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妃还有点懵,下意识伸出了手。
孙大夫给她搭上一张白色丝帕,便垂眸诊起脉来。
气氛很是沉默,好在孙大夫很快就收回手。
他咬文嚼字说了一通,再笔走龙蛇写了药方,便由福全亲自送了出府。
这时候,王妃才欣喜地起身行礼:“妾身何德何能,竟劳动王爷请来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