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梁毓景瞥她一眼,掷地有声:“你那什么表情?放心,本王不会赖账。”
元香雪哼哼两声没说话,给你这个面子吧。
她看向卢、林两人,语气软软:“两位姐姐,看明白了没?该给钱了。”
卢侍妾眼底闪过暗恼,说:“银子笨重,不如用珍珠来折算吧?这19两,就折算成三颗如何?”
元香雪也不讨价还价,点头:“行啊。”
卢侍妾就吩咐:“秋霓,去取我那珍珠匣子来。”
林侍妾可没多少珍珠,但她有银票,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语气带了些倨傲:“元妹妹,我这儿有五十两的银票,你找钱吧。”
元香雪瞥她一眼,故意嘀咕道:“瞧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掏出来的是一千两呢!五十两而已,谁还找不开啊?!”
林侍妾:(╬ ̄皿 ̄)
真是气得脸都扭曲了一瞬。
幸好她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左手边可坐着梁毓景呢。
林侍妾只能装作没听见。
梁毓景嘴角勾了勾,很快恢复他毫无波澜的平静模样。
“行了,既然钱都算好了,那就开始下一局。”
没错,随便打打·梁毓景,认真了!
卢、林两人也打起了精神,主要是如果一直输,那在王爷心里岂不是成了蠢材?
面对三个牌友的突然振奋,元香雪巍然不惧——开玩笑,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国粹麻将,她以前打麻将都打到吐了好吧!
对付这三个新手,她连出千都用不上,光是算牌就能赢麻了。
愉快的时间悄然而逝,天色已近黄昏。
梁毓景记账三百二一两。
卢侍妾输光了五匣子珍珠,约莫六百多两。
林侍妾输了一荷包银票,合计五百八十两。
总体来说,梁毓景的脑子还是要好使一点,当然,也可能是他运气好。
通吃三家的元香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哎呀,这都该吃晚膳了,卢姐姐、林姐姐,下次再来玩啊。”
卢侍妾精神都恍惚了,呆呆坐着没动。
林侍妾心在滴血……她的荷包,空了。
梁毓景也很沉默,打了一下午,愣是没翻盘。
但……他很大气:“好,下次再来!”
林侍妾当即响应:“没错!还打!”
卢侍妾慢了半拍,但也重重点头:“继续打!”
元香雪来者不拒,喜滋滋答应下来:“好啊好啊,不过明日要多带些珍珠、银票过来,不然总让侍女回去取多麻烦啊。”
卢、林两人闻言,都沉默了,也迟疑了。
就这个输珍珠、银票法,明日还来吗?
元香雪见她俩迟疑,立刻给梁毓景使眼色:“王爷,明日有空一定来啊。”
梁毓景默了默。
元香雪疯狂使眼色,甚至还朝记账的福全的看了几眼,意思是:这账单可以不算。
梁毓景没看懂,但他也不至于阻拦。
“行,本王有空就过来。福全,你去前院,把银子都搬过来。”
吩咐完,梁毓景看向输得十分惨的卢、林两人:“你们也回去吧。”
卢、林两人眼神缠缠绵绵、欲语还休,好半天才走出潇湘院去。
这黄昏的秋风一吹,两人打麻将打成浆糊的脑子都清明了许多。
“哼,我看,姓元的就是缺钱花,才故意打我们的主意!明天我们都不去了。”
林侍妾愤愤然道。
卢侍妾也同意这个观点,但问题是,明天难道真不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真不去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叹气:若是王爷会去,那她们……还是去吧。
“没事,今天也就是不熟悉,现在麻将的规则我们都熟了,明天肯定能赢!”
“没错,而且,也许是今天出门宜破财,明天可就不是了,咱们肯定能赢!”
两人互相打气,下定决心明日再战。
潇湘院内。
元香雪数着银票,摸着珍珠,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你那银子就不用送来了,有你在,那两个财神才会来,就当你的出场费了。”
梁毓景:……
“不用,本王可不是那种赖账的人。”
有人非要送钱,那自然不能推啊。
元香雪就矜持地点点头,还夸了一句:“王爷真乃君子也。”
梁毓景收下这个夸赞,又说:“但我明天有事,应该不能过来……”
“什么???”
元香雪脸色大变,抓着梁毓景的手:“哎呀,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来她们就不来了啊!”
“你够了啊,你都赢了一千多两了,她们两个家底都快输光了,再来也没钱输给你啊。”
元香雪一想也是,杀猪也得杀肥的嘛。
她松开梁毓景,继续乐呵呵地数银票、摸珍珠。
梁毓景正想说几句财迷,就见秋霜走进来:“王爷,姑娘,晚膳准备好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饿了,秋霜,你把我的钱都收拾收拾放好,一会儿福全还会送三百二一两银子过来,你记得接收。”
元香雪欢欣鼓舞地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拉着梁毓景出了麻将房。
梁毓景当时在心里就想:之前还说什么不用送来了呢,结果有零有整的记得这么清楚,口是心非啊。
等到坐在膳桌前,梁毓景才回过神,拿起筷子开吃。
别看打麻将坐着没怎么动,但其实很费精力,这会儿两人都饿得慌了,几乎是抢着夹菜……
就跟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饱餐一顿后,两人都瘫在椅子里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