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雪接过话：“这有啥好奇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觉得不少了，但在别人看来却远远不够。不过也可能是颜家那边索求无度，毕竟掌管了户部却没钱贪……可不得动歪脑筋吗？”
“等吧，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就看父皇怎么处置了。”
元香雪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直接把锅甩给怡王一个人啊？”
“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可背不下来。而且八哥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认罚，肯定要把颜家三郎拖下水的。”
“那这两人还能在天水郡继续待着吗？”
“天水郡是八哥的封地，他当然不用走，颜家三郎身为一府通判，却酿成如此大祸，应该会削官罢职。”
梁毓景笑着拉过元香雪：“行了，现在讨论也没用，反正朝中盯着天水郡这块肥肉的人多得是，他们会出手的。风有些大了，下去吧。”
“哦，好吧。”
元香雪有些神思不属：月氏开始侵扰边境了，而羊毛生意其实才做了两年不到，所以，压根没有起到当初的设想——
用羊毛把月氏养成只有牧场没有马场的温顺“绵羊”。
从三层小楼下来，梁毓景忽然扭头看向元香雪：“等等——月氏侵袭边境！”
元香雪疑惑，这又咋了，刚不说完了？
梁毓景的神情染上焦急：“听福全的消息，月氏是杀伤了数千人后，满载而归的，那这次尝到甜头了，岂不是还会再次……”
元香雪添油加醋地提醒他：“别忘了，你还修了一条从天水郡直达京城的大路，你说，等月氏多成功几次，养大了胃口，他们会不会想要直捣皇城？”
“…………”
梁毓景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一脸平静，道：“我去前院了。”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马不停蹄地快步走了。
看他这样子，元香雪总算心理平衡了，没道理让她一个人忧心是不是要起战乱嘛！
但仔细想想，现在在江南，还是比较南的南方，就算起了战乱，也很难波及过来。
元香雪站在屋檐下，沉思良久，最后突然发现——
如果她没有鼓动梁毓景去封地，她压根不会去天水郡；
如果不是她觉得冬天太冷想穿羊毛衣、又嫌弃洗羊毛味道大、把这事儿丢给梁毓景去办，羊毛生意压根不会有；
如果不是羊毛生意有利可图，按天水郡的地理位置，梁毓景压根不会和月氏有牵扯……
哦，说起来，修路这个事，也是元香雪没管住嘴秃噜出去的……
越想，元香雪就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但问题是，她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她就是一只只想安度晚年的蝴蝶，不小心扇了下翅膀，造成的后果怎么这么严重……
元香雪满脸无措，虽然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什么感情，但要是真搞得生灵涂炭，她心里也不好受。
哎……
虽然月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大梁人没什么区别，但如果真要打，还是大梁这边打赢比较好。
也不知道大梁的兵力怎么样……
明睿帝登基以来，一直没怎么大动兵戈，怕是够呛啊。
一想到这个问题，元香雪就记起了一件事——
如果明睿帝不搞什么改换封地，现在齐王依旧驻守在西河郡，卡着月氏的脖子，而梁毓景也不会胡乱改价格扰乱市场……
所以，这分明是明睿帝的锅啊！
元香雪表情瞬间缓和了。
果然，还是多找找别人的问题爽一点。
她的羊毛衣，分明让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免于冻死来着！
就算要起战乱，也是明睿帝、怡王、颜家三郎……这些人过于贪婪的锅！
第191章 守株待兔
梁毓景火急火燎走了，元香雪自我怀疑又自我说服后，用了一顿丰盛的晚膳。
不过暮色四合之际，秋霜刚说准备好了热水，梁毓景就来了。
“要沐浴了？一起。”
元香雪看他脸色，波澜不惊的，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刚才不是火烧眉毛走了吗？这会儿不担心了？”
梁毓景挥退其他人，抬脚走向浴池，一边脱衣裳一边道：“担心也无用，我已经写信给舅舅，一定要重视边境防范。”
元香雪点点头，这倒也是，鞭长莫及。
梁毓景入了水，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元香雪看得眼热，也赶紧三两下脱了衣裳，只穿着一件里衣下了水。
梁毓景好笑：“反正一会儿也要脱，还是你想我给你脱？”
元香雪瞪他一眼，有人看着还脱光光…真不太好意思，也就梁毓景这种从小就被人服侍的才这么坦荡。
“瞪我做什么？之前不是言之凿凿说什么舍命陪君子，全听我的？”
“……我还以为，你没这心思了。”
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关系甚大，元香雪今天都做好一个人睡素的准备了。
不过，现在看梁毓景这态度，还真是长进了，知道管不到的事情就要放开……
元香雪怀着欣慰的心情进了浴池，搅动水流，热气氤氲更甚，里衣随着水流晃动不远不近地贴在皮肤上，其实还挺舒服的。
这时候，梁毓景的回答才姗姗来迟，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本来没有，看见你就有了。”
元香雪微囧：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什么色*欲的化身似的。
梁毓景伸手一拉，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啄吻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动手剥开里衣，露出雪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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