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箬扭开脸,这一路上,秦王夫妻俩简直腻歪得齁甜,她这个从小噬甜的蛮女都看不下去了。
“你俩继续,我去赶海了。”
钟离箬转身就走,元香雪瞪了一眼梁毓景:“我明明就已经好了!都到海边了就看看啊?”
梁毓景坚定地把人拦住,心中腹诽:你还能不能有点数?
虽然一切都是梁毓景无端猜测、无端期待、无端臆想,但那天晚上两人稀里糊涂来了一次,之后又一直养伤,某人压根没想着要喝避子汤这档子事……
这要是一发即中了……
那这会儿去赶海,一不小心来个摔跤啊、着凉啊,岂不是要悔死他?
索性也有正当理由,梁毓景就强硬地把人拦下了。
左右也不过就是被掐两下,他受得住——
“嘶——你轻点啊,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元香雪撒完气,才指挥梁毓景给她搬椅子桌子过去,不能踩水玩,总能坐着看看海、看看天吧?
梁毓景也不好吩咐人家祭司带来的人,只得亲力亲为。
而元香雪揣着手,端着派头,轻哼着坐下。
第223章 反正怪你
元香雪坐了下来,又颐指气使地让梁毓景过来给她打伞。
带着帷帽总归不太舒服,有人打伞遮阳就好多了。
梁毓景深呼吸:……行叭,看在你刚病好、以及有可能怀孕的份儿上。
他转身去找了伞来。
吹了一会儿海风,元香雪仰头看了眼老实给她打伞的梁毓景。
“看什么?”
“奇怪了,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殷勤?还如此……嗯,忍气吞声?”
换作以往,梁毓景可不会这么乖巧,起码也要等价交换一下,或者探探怀孕、种珍珠、武器的口风才对啊。
元香雪皱眉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梁毓景轻咳一声:“你才病了一场,我当然要把你如珠似宝地看着。”
元香雪依旧狐疑,但心里熨帖,嘴上却说:“我这活蹦乱跳的,药也不用喝了,伤口也结痂了,你正常点。”
说着话,元香雪想起来今天都初三了,那她月事应该来了才对……
不过最近生病,又喝了那些药,日期可能不准。
有些事还真经不住念叨,晚上一行人在渔村歇息时,元香雪就发现小裤有点点红梅。
她赶紧悄默声地去找了钟离箬,要了月事带。
之后几天,倒是不用梁毓景阻拦,元香雪就自动不提下海的事情了。
不过问题依旧很大,这次月事的量太少了。
按理来说生场病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影响。
偏偏元香雪诊脉的技术还不到家,又是自己给自己诊脉,完全拿不准到底是什么问题,只能憋着,打算回去找曼玲、月见细细诊脉。
让元香雪意外的是:这段时间里,梁毓景竟然也规规矩矩的,晚上都睡素的,问就是你才病好,要好好养一养,不能泄了精气神……
这理由也说得通。
两人在海边玩了十几天,捡了一大堆贝壳,亲手开了几十颗珍珠,又买了一些特产,才打道回府。
六月二十九日,元香雪终于回到庐陵郡。
梁毓景也回了,但他只进自在园看了看几个孩子,就又立刻带着人跑去零陵郡了。
元香雪也没在意,这个时候,她早就忘了自己想让人诊脉的事情,乐呵呵的把战利品——贝壳、珍珠、以及南蛮特色小物件分给众人。
直到七月初,一直到初五这天,月事都没来,元香雪才想起来诊脉这回事。
等到曼玲、月见一人一只手都诊出了喜脉,元香雪才幡然醒悟——
好家伙!姓梁的早有预谋啊!
怪不得一回来就脚不沾地、着急忙慌地跑去零陵郡!
怪不得这段时间一直找借口不碰她,是怕她喝避子汤有影响吧?!
也怪不得,之前不让她下水……
等等——
元香雪捂脸,追本溯源,好像是自己的锅……
人家梁毓景只是被逼无奈碰了她、以防万一怀了孕、静候佳音成了功……
“王妃……您没事儿吧?”
“没,就是想吃后悔药,你有吗?”
曼玲心说又来了,哎,摇头:“没有。”
月见差点没忍住笑,也摇头:“没有。”
元香雪摆摆手:“都出去,我想静静,也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曼玲、月见:(⊙o⊙)………没想问啊。
两人行礼告退,一转身,嘴角便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王妃怀孕,她们自然高兴啊!
出了门,遇见秋霜,两人赶紧耳语一番,又商量了一番日后要如何不动声色把饭菜换成补身子的,这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幺蛾子又要起了。
元香雪还在屋里自闭,深深地
懊悔——
自己那天为什么脑子一抽想要临死前爽一爽,这下好了,爽出人命了!
问题是,那天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梁毓景是被逼着行动的,虽然最后也动情了,但一点都不激烈,真的很温柔啊!
那啥啥怎么就这么会游呢!游泳冠军颁给你行不行?!
还是说,是这块土地太肥沃了?随便撒把种子都能茁壮成长?
我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易孕体质了啊?
贼老天,肯定是贼老天搞的鬼!
…………
元香雪骂骂咧咧了一天,还不解气,又写信骂了一通梁毓景。
比如怪人家为什么那天要听话真的上了床,趁她病、要她孕……
比如怪人家为什么第二天不给她灌避子汤,真真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