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副可怜的样子,移开了眼:“那你现在感觉到难受了吗?”
早已成熟的男人关心一个人能做到润物细无声,要使一个人难过,也同样能做到兵不血刃。
他从司延的掌心里抽出手,“小延,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但这时候说出这种话,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燃炸弹的最后一根红线一样,都会引发无可预计的后果。
狐狸习惯了伪装,但毕竟是肉食动物,本性还是粗暴的。
司延破天荒冷冷挑了下唇,眼睛里细碎的光亮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渊谷,他踩住傅亦黎身上的锁链,蹲下身,强行把他拽到自己面前,而后抬起手握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大概是真的彻底不装了,唇角真实却并不完美的弧度,森白的牙齿,配上他那服依旧漂亮的皮囊,就像要吸人精气的精怪,他握住傅亦黎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在掌心落下一个吻,然后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傅叔叔,我可没说我要放你走。”
司延给傅亦黎换上的是宽松舒适的睡衣,扣子用指尖轻轻一条就能拨开,指腹划过小腹,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比疼痛更加引人注意。
傅亦黎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拦,却被司延借势一推,抵到了衣柜上。
他在男人的腹部落下一吻,手指一路往上,落在耳侧,“喜欢你,傅亦黎。”
然后他半掐住傅亦黎的脖子,用腹部的核心力量压在他身上,借助身高优势含住他的唇,手上的力道陡然大起来了。
“喜欢你,傅亦黎……”
“喜欢你,傅亦黎……”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得快要疯了。
骗子也会动情的,他会偏执地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在呼吸急促和血脉膨胀的时候,在爱而不得的催促下,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你们这种生来高贵和优雅的血族是不是不知道啊?
司延打造的这条金锁链还是较为纤细的,只是容易缠绕在腿上,稍一用力就会勒紧,再松开的时候就会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任何浪漫夸张的情话在这种时候都不如身体的交锋,呼吸交缠只是最基本的开战,从清晨到深夜,炽热、潮湿,就像是盛夏过后的雨季,打开花洒,水珠结成水流,在透明的玻璃壁上蔓延而下。
但是还不够。
司延的心还是空荡荡的。
就好像整颗心都缺失了一块,又或者那里本来就是空洞的,无论往那里填补多少东西都没办法解放。
除了一点惨淡的爱意能够拯救那颗心,其他的都无能为力。
他天生就拥有的美丽不能,他后来拥有的财富不能,甚至他这种卑劣的人心里萌生出的那么一点点善意的嫩芽也不能。
他还是好羡慕。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羡慕那些真正感情炽热的少年,因为就算真的在本应该年轻气盛的十六七岁,他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人没有氧气就会死。
伴随着人的身体而生的心脏也是。
司延突然松开了手。
他垂下眼,扯了扯锁链,就看到傅亦黎面色潮红,眼角湿润的样子了。
他知道,因为这一场拙劣的骗局,傅亦黎想要放弃他。
他觉得没有关系,因为他从来不是愿意为爱情而死的罗密欧,他是葛朗台,那个刻薄、自私又吝啬的守财奴。
就算是在爱情的戏剧里,他也总应该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人,是他唯一的财富。
第118章 梦冬 回到冬天,我们重新开始。……
不止一夜的缠绵,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冷风摧落梅枝,失去理智之前,傅亦黎隐隐约约听到司延说太喜欢他了, 喜欢到想要亲手杀了他,甚至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像是拿着什么凶器的模样, 可是到了后来,傅亦黎已经记不起时间的存在。
等到他记起时间,拉开帘布,窗外的风雪已经渐渐停歇,身上的锁链也消失不见。
只是跟随着锁链一起消失的, 还有司延。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把根本没有开封的钝刀, 连水果皮都削不了,静静地躺在地上,沾着一些已经干涸的不明液体。
傅亦黎捡起这把刀, 放在水里清洗干净了,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口袋里。
于是这个房间更加干净和寂静了。
如果不是那些鲜艳的痕迹还没有彻底消退, 傅亦黎差点要以为, 这只是他做的一场短暂疯狂的黄粱梦。
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公司, 一切都如司延所言在正常运转, 员工和助理见到他也面色如常, 没有谁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