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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 急切喊道, “风知,你没事吗?”

徐风知乖乖摊开手掌让师姐用帕子擦去掌心中的灰土, 探头笑着,“放心吧师兄, 一点事都没有。”

死亡在心上压出的重量总算得以松懈,沈执白一瞬间居然感到眼底苦涩泛酸,他低头紧绷着唇擦眼泪,身旁响起一道声音,是符郁。

“风知原来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徐风知勾唇,“大哥,如果你不继续派人杀我的话,那确实太好了。”

沈执白愕然抬头,百姓面面相觑。

唯符郁面色不变,平淡的就好像听到了一句开玩笑似的话,微笑应道,“哪里的话。”

徐风知环顾四周,抬眸往城门上头看去,想看一眼老婆在吗,巧的是,那位殿下正托着下巴垂眸望着她。

她熟练地扮出劳累,孟凭瑾看了眼近处那守门小士兵,那人战战兢兢地跟随着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木椅上。

不多时,两把木椅摆在城门下头。徐风知松散一坐,拍拍身边位置,许话宁收拢衣袖,规矩坐上去。

徐风知坐好整理衣裳,不紧不慢道来:“符郁,你在我身上下巫术、空城威胁我、要我将鬼面邪剑交给孟凭瑾,又要我独自离开、还没几日就派高手围剿我…”

她手指抵在下巴上,思考着,“我想想啊,按照你的计划,我身死,身上都是冠京的剑痕,孟凭瑾这会儿应该已经因我的死听不进去别的,直接杀了沈执白。”

沈执白难以置信地望着符郁,百姓亦是如此。

而徐风知还并未说完,接着洋洋洒洒地剖开阴翳,“那孟凭瑾届时杀自己的亲哥哥,斩哥哥的天命,奂京城不会容他、天下不会容他。他这太子之位多半是保不住,大概会回囚雪陵去。”

符郁始终面色淡淡,却也从未侧头去看沈执白震颤犹疑的眼睛。

徐风知若有所思,“哎,那太子之位该由谁来坐呢?”

“天命之人已死,最强的那个也被驱逐。”

她笑眯眯抬眸盯着远处的符郁,“呀,皇子只剩大哥你了!”

目的一览无余。符郁扬唇,“这番推论实在有趣,空城我确实见过你一面,要你将此剑交给我四弟也确有其事。”

徐风知静静等待他的辩驳。

他果然话锋一转,“但那是因为,我觉得那剑看起来太过诡谲,而我四弟已是世间武力最强,这剑交给他我最放心。”

他稍稍颔首,“…兴许是我哪里表述得不妥惹你误解了,误以为我有这么个精密的计划。”

徐风知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叩击在木椅上,见对方以退为进,她一点不慌,从容道:“天下人尽皆知你与孟凭瑾一样,都是峂罗族,但这件事怎么不见你跟孟凭瑾讲呢?你二人可是同族。”

符郁的眉间拧出一道细痕。然百姓并无怔愣神色,确实知道此事。

徐风知追问,“你为什么不同他说,你的母亲就是峂罗族长的大女儿,是姝妃娘娘的亲姐姐。”

她眼瞳微敛,凝视对方。

“因为你怕。”

“孟凭瑾一旦知晓你是峂罗族、知道你可能懂峂罗巫术,再联想到之前种种,他就能推断出是你所为。”

“送子庄的煞气,引煞气在空城炼剑,这些都离不开峂罗巫术。”

“峂罗族本就人少,还都待在囚雪陵里恭谨听他们孟族长的命令。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既懂峂罗族巫术、又不在视线范围内的人。”

徐风知渐渐从苦恼转变成坦然摊手。

“你不敢向孟凭瑾提这些,因为你不想让孟凭瑾知道自己和峂罗族之间的联系,你生怕他猜想到你。”

她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眨眨眼补充道,“还有诵经阁的鬼魂,符臻那时候用峂罗巫术。我以为兴许是从姝妃娘娘那里学来的,如今想想,是你教的也说不定。”

在平静话音里,沈执白除了死死盯着大哥,希望大哥能给自己一点眼神回应之外,再做不出任何反应。他的心跳早就被拉到了耳朵边,响得他发痛。

可符郁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看弟弟一眼,方才还那样护着他,如今袖手而立格外疏离。

他很快就调整好神色,温和弯眸,“并非刻意隐瞒此事,我没有向凭瑾说这些是因为我忙忘记了。我本打算在他坐稳太子之位后,闲暇时同他再好好聊。”

很好的说辞。

徐风知配合着点点头,“啊,忘记了。”

她话锋随眼神骤然一冷,“我那日在你身后见到的鬼魂,怎么现在看不到了?为什么独独在孟凭瑾面前时不让鬼魂跟在你身后。”

符郁猛地一滞。

他的一瞬惊愕全被映进沈执白的眼睛里头,这微小破绽一霎那令沈执白的眼泪失控掉落。

徐风知乐意欣赏符郁无法遮掩破绽的慌乱,话音又缓又轻。

“你刻意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