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挤出几个字。
指尖端有明显的湿意,总觉得又握不住了些。
明明方才在山顶的风很大,吹得她周身一片寒凉。可眼下好热。
不知烈酒是不是逐渐上了头,她要热死了。
“没关系,慢些。”
谢婴感受着她似有若无地摆弄,喉头不断滚动,面颊浸染了无限绯色,“雁雁能这样,我很开心。”
嘴角漾起藏不住的笑意,带动着他唇畔处勾人的那颗小痣。
他蹭着她的脖颈,像淋湿的小狗,偶发发出几声短促的呢喃。
锁链顺着他的脖颈磨过樱红,明明是冰凉的,却引出阵阵战栗。
晃动的锁链在光洁的地方点燃着一处又一处的火焰。
“嘶......”
来回拉扯的锁链将手腕又蹭出红痕,沈雁回忍不住吃痛低喃。
谢婴皱了皱眉。
他抬头扯过她的手腕,用力地拉住锁住她左手的手环铐链两端。
“咔”得一声,那手环应声而断。
就这样断了?什么超级气力。
沈雁回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被谢婴扔在一旁嫩草中的锁链,她原想留着回去研究研究。
“专心些。”
察觉到动作停滞的谢婴使劲蹭了蹭,用唇堵着沈雁回,企图让她收回那些纷飞的思绪。
他轻柔地轻吻着手腕上的血珠,缓慢又疼惜,怕引出她的一点儿疼痛。
沈雁回感受着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
不紧不慢,过去了许久。
“雁雁,喜欢我吗?”
指尖有明显的跳动,尖端溢出丝丝水光,她几乎握不住。
沈雁回咬着唇瓣,低声回应,“喜欢谢婴。”
“乖雁雁。”
喜欢雁雁。
好喜欢雁雁。
四周静寂无声,身旁的小溪流淌作响。似是有石块滚进溪流之中,溢出一阵水花,溅到二人的衣摆上。
得到回应的谢婴咬住了她的脖颈,自制力一点一点碎裂,直至周遭弥漫出浓郁的石楠花香。
她觉得她的脖颈都要被谢婴给咬破了。
泉水淋过沈雁回的手腕,带来的丝丝凉意与阵痛。
谢婴抱着沈雁回,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捧来泉水小心地替她清洗手腕与手心。
胭脂则在一旁乖巧地啃着嫩草,当做什么都没见到。
“芍药姐的筵席怎么办,我们还不回去,真的可以吗?万一芍药姐知晓我被绑架了,她会担心我的。”
纵使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沈雁回还在惦念着她的大席。
这可是她第一次掌勺的大席啊!
“这个时辰。”
谢婴抬眼望了望夜空的月亮,对着她的手腕轻轻吹气,“应是已经洞房了......雁雁放心,我并未让明成与他们说,不要让我们的事情搅乱了他们的大好日子。”
二人的衣衫只是随意耷拉在身上,并未仔细穿戴好。防止夜里的寒露打湿沈雁回,谢婴将她搂得很紧,能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你以前,做过些什么吗?”
沈雁回犹豫再三,最终开始开口问出了这个困扰着她的问题。
谢婴是文官,百姓都道他良善,如何会杀那么多人。
“雁雁,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有六个兄弟,从前虽贵为太子殿下,但其他的殿下,并不是温顺的。”
谢婴用脑袋蹭着她的脖颈,并未对她隐瞒,而是全盘托出,“如今圣上一人的朝廷,都还有不同派别的纷争,又何况一年前,有七位殿下。”
皇位交替,免不了厮杀与纷争。
“方才的那三人。”
“许是如今朝廷中那些人的手下,又许是从前殿下们遗留的党羽。怪我,我未能察觉到。雁雁,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有多少人......”
谢婴的声音愈发的轻,他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从前他的手沾染了多少。
“雁雁,你会讨厌我吗?雁雁很善良,最见不得杀人了。”
他知晓她一定会问的。
可他却一点儿不想骗她。
撕开风光霁月的谢婴的面皮,就会发现他并不像表面般温润如玉。那么多人说他的狼顾之相,难道皆为空穴来风吗。
“为什么跟着圣上。”
沈雁回感受着抱着她的人将她越搂越紧,却止不住丝丝战栗。
他在害怕吗?
怕她因为这件事讨厌他。
“只有当今的圣上,赞同我的那些变法改革。”
他走仕途,本就是为了这些。
在官场与人斗了两年,终于做到了。
“那谢怀风好厉害啊。”
沈雁回将他的一截发丝卷起,绕着指尖摆弄,欣然一笑,“竟能做出这样的改革......八子夺嫡,听起来全是腥风血雨,日后与我讲讲罢,感觉很刺激。”
谢婴愣了。
他抬头凝视她,声音沙哑,带着不可置信,“雁雁不害怕我吗?不讨厌我吗?”
她才亲眼见他杀人。
若没有这件事,他绝不会让她见到他这副样子。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