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一种可能性,是方述告了状。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
赵景初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所以只嘴硬挣扎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真误会我了。”
他没否认过生日的事,所以客观事实如何,魏清澜稍稍推断就很清楚。
她沉默着,让赵景初想要尝试的辩驳都显得无力。
两人都安静良久,公共厨房内还有另外几个人隔得很远,氛围良好,显得这边更是诡异。
魏清澜自己研究做蛋糕当然没那么顺利,她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做到最后她泄气放下试图点缀的樱桃,放弃了这更显多余的一步。
当魏清澜开始洗手,又拿起包时,赵景初刚刚所有构筑的心理防线还是崩塌。
他抬手拉住她的包带,控制着情绪,轻声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魏清澜。”
魏清澜往回收包带,他又扯了扯,并不放手:“我保证,一定认真教……让方述收到最完美的礼物。”
……
魏清澜不想以偏概全,也因为方述毕竟生活在赵家,所以她总想着为改善方述的境况做些什么。
所以她给了赵景初机会。
方述的确收到了最完美的礼物,还有赵景初早有预谋刻意造成的误解。
他以为按照方述的性格,魏清澜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其实足够谨慎,也做好万全准备,即便她知道,他也有充分的理由解释。
比如他从没说过那个蛋糕是她送给他的。
可他忘了,魏清澜有多偏袒方述。
……
方述生日过后,很快到了除夕前一天,也是魏清澜春节前兼职的最后一天。
魏清澜在前台看店,赵景初进来时她正在画画。
店里人烟稀少,她不用时刻抬头,所以赵景初的视线越过台面看着她画了许久,她才有所察觉。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先说话。
终于,魏清澜盖起画本,伸手往放在桌面的书包里摸索:“今天刚取,本来想开学找个机会给你,正好你来了。”
这话赵景初倒是没预料到,也很疑惑:“什么?”
他本只是心里有些乱,刻意路过而已。
赵景初还没来得及产生期待的情绪,魏清澜就将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一个信封。有些厚度的信封。
赵景初扫向它时目光微顿,随后就听到魏清澜说:“我打听过了,那家甜品店根本没有什么新人免费活动。这里一共是两千七百五,损耗的材料费都算在里面了,都还给你。谢谢你帮忙。”
赵景初迟迟没接,甚至一动不动。
魏清澜笑了一下:“收下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找你算账了。”
赵景初终于抬眸看她。
窗外夕阳透过格栅照在她的脸上,光线之中飞起细小的尘埃。
她的语调温和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什么残忍无情的话。
“我不太知道你的目的,但你有买或者做一模一样的蛋糕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不过我的蛋糕是为方述准备的,也只会为他准备。”
“至于其他的,你最好适可而止,再利用我去伤害方述,我就不客气了。我是没什么大本事,但添乱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不怕名誉扫地。”
“还有,这件事不是方述主动告诉我的,跟他无关。你能听明白吗?”
……
除旧迎新,来年如旧。
除夕那天,赵景初坐在阳台看远处郊区的烟花。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不停,他发了个红包就设成免打扰。
无聊透顶的烟花都比和那些人说话有意思一些。
几小时前的年夜饭,赵父赵母在家短暂地出现了一下,沉默着走了过场,又各自出门去了。
他们留了时间给外面小家温存,也留了赵景初和方述在客厅对着电视上的春晚。
春晚很热闹,屋内却比平日还要冷清。
赵景初玩着手机,对于电视上的内容不在意也无所知。
方述频繁地看时间,最后站起身的时候,赵景初瞟了他一眼。
方述点点头就往门口走去,看来并不打算解释原因。
赵景初却有种直觉。
方述走后,他就把阵地挪到了卧室外的阳台。
冷得要命,他就一件单薄的家居服,一动不动坐着。
魏清澜和方述一起出现在路口,是零点二十三分。
方述为她整理围巾,又从口袋拿出什么东西,递给了她。
魏清澜接过,刚放在耳边,方述就着急地按下了她的手。
两人又说了什么,魏清澜笑弯了腰。
然后他们告别。远处的烟花也落幕。
这一刻,赵景初对方述的厌恶到达了顶峰。
但他更恨魏清澜。
他恨她,把他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
欲念沉浮,暧昧旖旎。
赵景初第一次做那样的梦,醒来时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他关了暖气,洗完澡后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沿,手中捏着几张印了表格的纸张。
前几天,向兰从朋友那提前拿到了本该于下学期公布的分班结果。
赵景初成绩很稳定,毫无意外可以进入理科尖子班之一。
可向兰跟他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转到国际部开始针对性学习和实践,为之后留学做准备。
赵景初从前从未对这样的安排有任何异议,他好像从上学开始,就默认自己的人生该是如此。
初中时,父母对他要求不算太高,放任自流。到了高中,他理所应当就要和其他同路的人合流,父母也早给他打过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