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能做律师了。”
如果证人和律师是同一个人的话,会影响案件的公正性, 所以一般情况下律师不能直接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除非遇到了十分特殊的情况, 在实在不得已的时候法院才会允许律师当证人, 但这种情况很少见。简疏文要当时桐的证人,那他就不能当时桐的律师, 所以他找了白桀。
卫知礼冷着一张脸说:“你要出庭作证是真, 但作证时桐跟林子川有私人恩怨, 这是假话。”
简疏文看了一眼卫知礼。
卫知礼继续问:“时桐没问你细节?还是说你告诉他他什么都不用管, 一切你来安排就好,他就真的全权让你来安排了?”
卫知礼还真说对了,简疏文对时桐说打官司他是行家,让时桐一切听他安排, 时桐同意了,时桐认可“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句话。
“他信任我。”简疏文说。
“他信任你,但他不懂你是怎么打官司的,我懂。”卫知礼深深地看着简疏文,说:“我跟你在法庭上交手过无数次,我熟悉你的套路,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你想干什么,我几乎能猜得一清二楚。”
卫知礼继续道:“时桐是个外国人,又和林子川负责的这起跨国枪支走私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仅仅靠你去作证他跟林子川有私人恩怨,就能把他放窃听器这个举动跟枪支走私案撇得干干净净吗?不可能的。”
卫知礼说得没错,时桐跟枪支走私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开始还不知道主谋是谁时,林子川怀疑的对象就是时桐;枪支走私案的主谋坤有金是时桐的义兄;林子川在抓捕坤有金的过程中一直跟时桐有联系,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时桐全程都有参与。
时桐和林子川之间的一切联系都是因为枪支走私案,你却在法庭上说时桐在林子川身上放窃听器完全是因为私人恩怨,不能上升到案子,法官怎么可能相信?
卫知礼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简疏文的办公桌上,与简疏文对峙。
卫知礼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在法庭上说,窃听器不是时桐放的,是你放的,当然你不是为了窃取警方的信息,林子川在查这个案子时行动是保密的,所以你不知道他接触时桐是为了调查坤有金,时桐是你的同性伴侣,时桐跟林子川接触太频繁导致你怀疑他俩有一腿,你醋意大发、疑心作祟,才会在时桐给‘情敌’的东西上偷偷放窃听器。你是不是想这么跟法官说,简疏文?”
简疏文笑了起来,轻松地耸了耸肩,“是不是有点狗血?”
卫知礼怒道:“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简直离谱!更离谱的是我居然能把这么狗血的剧情猜出来!”
简疏文继续笑道:“说明你平时看的狗血电视剧多,太熟悉这种套路,所以一下就猜出来了。”
当然,两人心知肚明,卫知礼熟悉的不是狗血电视剧的套路,卫知礼熟悉的是简疏文。
卫知礼坐了回去,继续双手抱臂,臭着张脸,对简疏文说:“你是真的疯了。你要帮时桐背锅?背锅事小,你要真在法庭上这么说,不到两天这件事就会在律师圈里传得满天飞,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传出去又怎么了?我律师还继续当着。哪条法律规定gay不能当律师?”
卫知礼“啧”了一声,“律师你是可以继续当,但别人说你闲话你扛得住?你名声要不要了?”
简疏文暴露自己是gay,可以继续当律师;至于偷放窃听器,就算受了处罚,那也不会是很重的处罚,要么拘留几天,要么罚款几百块钱,无论是拘留还是罚款,受罚之后简疏文依然可以继续当律师。这事不影响简疏文当律师,但这么丢脸的事一旦传出去,简疏文很可能会变成圈子里的笑柄,卫知礼考虑的是简疏文的名声。
简疏文却不在意地说:“名声和爱人,爱人更重要。”
“少在我这里酸。”卫知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行为属于什么性质?做伪证!你的原则呢?你平时最强调原则和职业道德了,以前的你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现在呢?你的原则被狗吃了?”
“我……”简疏文这才皱起了眉头,面露为难和纠结。
卫知礼在等,他在等简疏文承认自己的错误。哪知简疏文只是痛苦地用两只手撑着额头,低着头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有私心……”
他不是圣人,他没法永远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事实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占据道德的至高点,只是很多人不肯承认。
卫知礼愣了一下,他认识简疏文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简疏文露出这种痛苦又纠结的表情。
简疏文抬起头,用一丝恳求的语气对卫知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