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他家里也当官,颇有权势,他家跟钱子超关系匪浅,所以就是跟钱子超打个招呼的事。”
“公安系统里有人包庇顾辛?”
“对。”郁方正斩钉截铁地说,“但现在好了,钱子超被查,上城区公安分局也被清理了一遍,你现在再去帮吴丹桂关君两夫妇申请追诉,保准能成功。”
说到这,郁方正叹了口气,说:“钱子超被查,牵扯出公安系统里多少事,奇怪的是他被调查这么久,一直没给出个处理结果。”
“牵扯太广了吧。”简疏文说,“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党羽,想要连根拔起,需要多一点时间。”
郁方正露出遗憾的表情,“钱子超是从基层干上去的,他还是一线警察的时候,立功无数,我们都听过他的大名,没想到官做大了之后,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简疏文点点头,说:“能。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唯独改变本身不变。”
郁方正笑了,“听说你是个高材生,说话水平都不一样。”
郁方正向简疏文描述案件细节。二十二年前,顾辛用一根棒棒糖把在路边玩耍的关孜孜骗上自己的车,他把关孜孜带到自己别墅并实施虐待,包括用脚踹脑袋、用木棍打身上以及用水淹,最后关孜孜活活溺死在水中。顾辛见关孜孜没气后,把她抛尸在野外。
“这还是人吗?”简疏文越听越愤怒。
“没能尽早查出凶手,我愧对那可怜的孩子,也愧对孩子的父母。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从没放弃,终于,我搜集到了所有证据,逼顾辛认了罪。可他在我面前认罪没有用啊,他没有在法庭上认罪,追诉期已经过了,那小人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笑!”提起顾辛,郁方正很愤怒。
郁方正继续说:“那混账不要脸,拿着一张重度抑郁症的证明,说因为这个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在我面前哭诉自己可怜。哼,什么重度抑郁症?编的!听别人说,这人一把年纪了还玩得很花,四年前,他五十六岁,就这岁数,还敢跟人家在洗浴中心聚众斗殴呢,抑郁个屁!”
“等等。”简疏文灵光一闪,“洗浴中心?嫖.娼加聚众斗殴?”
“是啊,牛逼吧?”
简疏文突然笑了,“四年前还在追诉期内,根据追诉期中断制度,犯罪嫌疑人在追诉期间又犯新罪的,从又犯新罪之日起重新计算追诉时效。也就是说从四年前开始,二十年的追诉期就应该从头计算了,今年根本就没过追诉期!”
听罢,郁方正眼睛也亮了起来。
案子充满了希望。
回去时简疏文查了一下顾辛的背景。顾辛本人烂泥一滩,什么本事都没有,奈何他出身在一个好家庭,有一个好哥哥。他哥哥据说是钱子超仕途上的伯乐,但谁都知道,钱子超能从一个没有背景的小警察坐到现在的位置,除了靠官场上赏识他的一些人外,还有一个支撑,那就是他的妻子,卫知礼的姑姑,卫瑜。
裙带关系啊。
晚上,简疏文和时桐两个人在家,时桐洗了个头,简疏文帮他吹头发。
吹完头后,简疏文把吹风机一放,跟时桐聊起了钱子超。
“时桐,你对钱子超有什么印象?”简疏文问。
时桐正眯着眼,闻言他慢悠悠地抬起一只眼的眼皮,调侃道:“哟?你问我?你跟卫知礼关系那么亲,觉都一起睡过了,钱子超是卫知礼的姑丈,你难道没见过?”
简疏文笑道:“谁跟他一起睡了?别冤枉我。”
“同居几年,谁知道呢。”时桐慢悠悠地把眼睛闭上,因为在言语上压了简疏文一头,所以显得得意洋洋。
“同寝室而已,什么同居?”说着,简疏文毫不犹豫地把时桐扛起来,扛到沙发上抱着,“我跟你才叫同居。”简疏文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时桐的后脑勺。
“你没见过钱子超?”时桐好奇道。
简疏文摇头,“没有。大学同学的姑丈,没见过不很正常?再说他那样的高官,一般人也见不到。”
第179章 红袜子 谁特么袜子穿红的?
“我不是一般人?”时桐挑了挑眉, 问。
“时老板怎么可能是一般人?”简疏文马屁拍得信手拈来。
“你打钱弘的官司的时候,他也没出面?”时桐又问。
简疏文摇摇头,“没有。他那个级别, 要注意影响, 不会亲自出面。”
时桐忽然挣脱简疏文的怀抱, 走到佛龛前, 慢悠悠地点了三炷香。
时桐边点香边回忆他在游艇上看到的钱子超:“五十多岁的高官, 不苟言笑,不怒自威,往那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