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工作要忙,比如写法律文件什么的。纪潜从办公位上起来, 挎上她的包包, 准备离开。
走出法院门口时, 一名同事路过纪潜身边, 笑着跟她道喜:“纪潜, 提前道个喜哈,快升官啦。”
纪潜笑道:“八字没一撇的事。”
法官有法官的职称评级体系,纪潜工作能力出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很快就要往上升上一级了。
突然, 迎面冲过来一个人, 那人提着一桶臭哄哄的泔水,勺了一大瓢, 瞄准纪潜往纪潜身上泼过来!
纪潜眼看着来不及躲闪, 惊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及时赶来, 把纪潜推到自己身后,护住了纪潜。那一瓢泔水全都泼到了男人身上, 纪潜什么事都没有, 而男人的西装全脏了, 上面还挂着片菜叶子。
“疏文?”纪潜惊讶道。
赶过来护住纪潜的男人就是简疏文。时桐提醒简疏文那些人可能会把矛头指向纪潜, 简疏文记住了。
简疏文看了一眼泼泔水的老头,对他说:“你不是主谋,谁让你来的?”
“我。”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一名贵妇人带着她的跟班走了过来。
贵妇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来, 盛气凌人地盯着纪潜看。
他们就在法院门口,这时下班的人越来越多了,纷纷过来围观是怎么回事。
贵妇人冲着纪潜“呸”了一声,指着纪潜骂道:“贱.人!放荡的淫.妇!”
这句话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这么脏的话,周围全是纪潜的同事,最难堪的是纪潜,尤其还是在机关单位,这种事情半天就能传遍单位,无论事实怎样,这种话只要骂出来了,名誉受损的都是纪潜。
简疏文想起时桐说的话,时桐说:“评判男人的标准里,成就高于道德,而评判女人,却是道德高于成就。想精准地中伤男人,骂他孬种、废物就好,而对付女人嘛,那就拿她的私生活说事。”
时桐料得果然不错,那些人报复纪潜的手段,就是从毁坏纪潜的名声下手。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简疏文不慌不忙地看向贵妇人,叫出了贵妇人的名字:“骆白玉小姐,我怎么记得你现在应该在精神病院呢?医生允许你出院了?”
贵妇人意外道:“你认识我?”
简疏文认识骆白玉,他提前看过骆白玉的资料,简疏文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周围人“哦”了一声,纷纷想:原来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说的话不能信,纪潜是无辜的。
简疏文笑眯眯地说:“骆小姐的妄想症还没好,请先回精神病院呆着,别在外面诬陷人。”
简疏文刻意强调“妄想症”和“精神病院”,目的是让围观人相信,是骆白玉精神病犯了在这说胡话,跟纪潜没有一丁点关系,纪潜是受害者。如果不把纪潜摘干净,机关单位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说闲话的口水都能把纪潜淹死。
周围已经有人去叫保安了。
骆白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纪潜说:“她勾引我男朋友,如果不是她,我男朋友不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纪潜出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办了一个跟你男朋友有关的案子,就被你诬陷到现在,你这样让法官以后还怎么做工作?”
周围的人感同身受,纷纷想现在公务员工作真难做啊,碰到脑子不清醒的、无理取闹的,少不了惹自己一身骚。想到这,大家都开始心疼起纪潜来。
今天骆白玉泼纪潜脏水这事是万仁峰安排的,万仁峰知道两人的过节,他把骆白玉从精神病院带出来,向她透露纪潜的行踪,并暗示她怎么做。
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陈非带着警察和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赶到。
陈非说:“警察,医生,就是这里,就是这名病人突然发病,在公共场合无理取闹,还伤害了我的朋友。”
骆白玉大声喊道:“我没病!我没病!”
警察维持秩序,医生们把骆白玉摁住做检查。
这边正乱成一锅粥,另一边,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上,时桐坐在后座,跟他在同一辆车上的还有卫知礼。
卫知礼不喜欢时桐,他离时桐远远的,从车窗探出脑袋去看法院门口的情况,看都不看车里的时桐一眼。
卫知礼不喜欢时桐,但时桐却很喜欢逗他。时桐双手交叠在脑后,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笑嘻嘻道:“喂,大孙,你这是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不要叫我大孙。”卫知礼气道。卫知礼说:“我为什么要看你?我爷爷喜欢你,我又不喜欢你。”
时桐哈哈笑道:“但我特别喜欢你们这种高材生。”
“所以你才去惹简疏文?”卫知礼问。
“他惹的我。”时桐笑眯眯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