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行要在红尘里修,你也是我的修行。”
时桐今天的确一点都不像他,而像个突然顿悟的僧侣,改头换面了。
简疏文也离开牌桌,走到办公桌旁,站在时桐身边,忧心忡忡地问:“喂,你不会真的要出家去吧?”
“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最近抄经悟到了点东西。”
抄完了最后一段,时桐把笔一放,抬头看向简疏文,开口道:“疏文……”
简疏文心中一颤,不禁把手放在了时桐肩膀上,问:“你叫我什么?”
“疏文啊。”
简疏文突然俯下身,吻上时桐的唇。
简疏文激动又热烈。
在此之前,时桐从不这么亲昵地称呼简疏文,时桐要么连名带姓地直呼“简疏文”,要么开玩笑地叫“名校生”、“大律师”,如今突然把称呼一改,像是猛的给简疏文灌了一壶春.药。简疏文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那血液往头顶一冲,情欲的冲动抑制不住。
简疏文已经半个多月没跟时桐亲热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可惜时桐没那心思。时桐最近修佛是真修出点佛性来了,在简疏文想要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及时抓住简疏文的手腕,坚定地制止了他。
“疏文。”时桐唤他,“你就没觉得你有什么问题吗?”
简疏文看着时桐。
“你过分想插手我的事情。”时桐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理解了你的想法。”时桐说,“警察怀疑我贩枪,要你在我身边找线索,你信了,也答应了,你的想法是赶在警察之前找到线索,抢先劝我自首,以你律师的能力,只要有自首行为,就能最大限度地帮我减轻处罚。”
时桐继续道:“后来你看了我的流水,改变了想法,觉得我没有贩枪的必要,所以去收集了我没有贩枪的证据,交给了警察,证明我的清白;但你始终想不明白那天开枪救你的是谁,你觉得我会知道,所以找到我想弄清楚真相。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简疏文蹲在时桐面前,时桐握着他的手。简疏文说:“我只是想帮你。是你不信我。”
“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帮?”
“你需要的,时桐,我能帮你。”
“你这份斩钉截铁背后是什么呢?”时桐问,接着他自问自答:“是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次事件。”
时桐神色复杂地抚上简疏文的脸,“你又为什么一定要介入进来,执拗地用你的方式来帮我?因为你觉得你有能力和义务帮我,甚至是拯救我,并觉得你的方式是处理这次事件的最好方式。”
时桐的手指触碰简疏文的脸颊,交换着彼此的温度。时桐微微笑了笑,道:“你不觉得你很自大吗,疏文?”
时桐又道:“我只需要你的陪伴和忠诚,不需要你的拯救。”
仿佛一股惊雷劈中简疏文的心房、大脑,简疏文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一瞬间他的世界好像天翻地覆。
卫知礼不止一次骂过简疏文有救世主情结,事实上卫知礼骂得对,简疏文真的有。就比如对待时桐,简疏文一直觉得时桐的前半生过得太苦了,自己爱他,就应该救赎他;时桐一行人来到中国,由于对中国的法律不熟悉,所以让简疏文来做法律顾问,所有合同签署、法律文书都由简疏文把关,这样一来,更让简疏文对时桐有了很重的责任感,他想“把关”时桐的所有事。
可简疏文忘了,时桐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时桐说“不需要你的拯救”。
不只是时桐。
简疏文在心中重重叹气,感慨自己自以为对所有身份背景的人都一视同仁,但或许自己才是轻视了所有人。
时桐问:“证明我没有贩枪的证据,你已经交到市局了是吗?”
“嗯。”
“市局的警察还需要你协助他们调查什么吗?”
“他们知道你跟我关系破裂,已经搬了出来,所以关于你的事他们没再找我了,但邱梓新的案子还没完,我还要继续配合。”
“那你就继续配合邱梓新的案子,我的事,除非警察找你,你就不用再管了。”说到这,时桐揪着简疏文的衣领,逼迫他靠近自己,问:“喂,刚才你腻腻歪歪的套我话,是警察叫你这么干,还是你自己要这么干?”
简疏文实话实说:“是我自己要这么干。是我想问。”接着他还主动补充道:“我管太多了。”
“知道就好。”时桐眯着眼说。他放开了简疏文,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你让我自己处理,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简疏文依然蹲在时桐跟前,对时桐说:“那咱们今天算是说开了,你没有不信任我,你已经在你可以给出的限度上给了我最大的信任;我没有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