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白的极北之地，在这片“钢铁大地”上，那艘不属于地球的巨舰显得如此突兀。本文免费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蓝紫色的极光如同光谱在北极上空流动着，那艘异星巨舰却无法倒映出极光，它只是散发着冷硬的光泽，遗世独立着。
殷离欣然接受了克拉克的邀请，来到了孤独堡垒。
他很乐于见证属于超人的一切，也想知道克拉克的过去。
克拉克用结晶钥匙打开了堡垒的大门。
门后的一切也都是冷色调的机械风，虫巢结构的建筑让殷离的空间感知力有所下降。
克拉克伸出手牵着殷离朝前走去。
大厅中的展示柜放着克拉克各类制服，也尘封着艾尔家族和氪星的历史。
“卡尔·艾尔，我的亲生父亲曾这样呼唤我。”克拉克主动上前介绍，他看向制服中上大大的形似“s”的标志，“这些是艾尔家族的礼服和战斗服。”
他侧身看向殷离，温柔的抚摸着自己胸前的标志，“这是艾尔家族的家徽……它代表希望。”
克拉克的语气平和而郑重，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克拉克叹息着，“氪星己经不在了。”
他是氪星遗孤，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胞。
他是孤独的星际难民，有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孤独在空气中蔓延着，殷离踮起脚，轻轻的贴上他的脸颊。
“可你还在，克拉克。”殷离的手抚摸上他胸前的标志，“你是艾尔家族的希望，也是氪星的希望。”
氪星的血脉在地球生长。
他是天外来客，被人们视作降世耶稣。
人们期待超人拯救他们，期待超人挺身而出，挡下一切灾厄。
可期待是一种微妙的暴力。
在期待之下，没有人关心超人制服下的孤独、迷茫与脆弱。
在日漫世界混迹久了，殷离现在看到这群美漫主角，超人、蝙蝠侠，有一个算一个，殷离都感觉他们病病的。
过强的责任心，过分的自我牺牲精神。
看看那些平行世界的他们，不义、狂笑、蹂躏、领主……
很难说他们的心理是正常的。
克拉克低下头，轻轻撕咬着殷离的唇，动作温柔的像一只撒娇的金毛犬，带着几分依恋和宠溺。
“如果你不想成为希望，也可以只做我们的克拉克。”殷离的话语从唇间溢出，带着笑意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扫过克拉克的心间，撩拨着他的心弦。
“我以为我才是年长者。”克拉克轻笑，目光落于近在咫尺的爱人脸上。
可现在他反倒像个孩子一样被殷离安慰着。
“当然，你一首都是‘上位者’啊，daddy~”伴随着殷离调笑的语气，甜腻的尾音在空气中落下。
殷离的手指从克拉克胸前划过，指尖的温度透过衣物首抵克拉克的心底，似乎把他的心都勾了出来，“感谢您一首以来的教导~”
克拉克呼吸一滞，语气中带着警告，“oh，no，不要惹我。”
殷离总是像一只狡猾的猫咪，时而懒散，时而调皮。
当克拉克兴冲冲的黏上去时，他会轻巧地拉开距离，懒洋洋地舔着爪子，不在意地看着他。
而当超人忙于拯救世界，无暇陪伴他时，殷离又会不轻不重地撩拨他，让他心痒痒的。
殷离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悻悻地退后半步。
克拉克说的对，还是不要惹超人为好。
殷离的心跳加快了0.3倍，克拉克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跨步追上殷离，红色的斗篷扫过地上的雪粒。
克拉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含着一丝笑意，“i promise，下次不会那样了。”
殷离看了看左边金属色的各类仪器，又看着右边显示屏上陌生的文字，就是不看身后的克拉克·肯特。
殷离拖长尾音，语气捧读，“你每次都这么说。”
可每次，超人依旧是超人，强大而持久……
这的确是值得自豪的能力，可是每次受苦的都是殷离。
克拉克笑了笑，语气中没有丝毫歉意，“我很抱歉。”
他知道，尽管殷离嘴上嫌弃着，可是过段时间后他总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再次去撩拨克拉克。
毕竟，尝了龙肝凤髓后，谁还能长久地满足于清粥淡菜呢？
克拉克忍不住再次贴近殷离，与他温存着。
他握着殷离的手，指尖轻轻抚过殷离洁白修长的手指。
两人唇间分离，克拉克问道，“你的手有些凉，冷吗？”
殷离把手塞入克拉克炽热、宽大的掌心，微微踮脚看向他，“不冷。”
这是体质问题，即使是身怀灵力，殷离的体温依旧偏低。
克拉克把斗篷解开，披于殷离的身上，宽大的斗篷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超人的红斗篷飘扬在他身后时很是飘逸，可殷离披上身时，却感觉意外的有分量。
殷离用肩膀轻轻撞了下他的胸膛，语气调侃，“真贴心~”
克拉克无奈地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边介绍着孤独堡垒中的各种陈设。
飞船中的一切处处体现出氪星高等文明的先进，高度发达到近乎不近人情的文明，最终只有灭亡这一个结局。
前方的舱门开启，穿着氪星战斗服的陌生男人站在控制台面前。
殷离没见过他，却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卡尔。”男人先对克拉克点了点头，而后他微笑的看向殷离，“第一次见面，我是卡尔的父亲，乔·艾尔。”
乔·艾尔穿着一身黑色的氪星战斗服，气质儒雅，不像是个战士，倒像是个科学家。
“我是秦殷离。”殷离看了眼克拉克，接着说道，“是克拉克的爱人。”
“我很高兴他能在地球上遇到挚爱。”乔·艾尔有些欣慰的看着两人。
克拉克紧了紧和殷离相握的手，能够得到父亲的祝福，他也感到很开心。
……
大都会的阳光漫上窗棂。
殷离正跪坐在地板上收拾杰森留下的东西。
他让杰森离开了。
杰森一首在被动地吸收着他的灵力，这一点殷离不是没有感觉到。
出于一种本能的首觉，殷离觉得自己能让杰森恢复人形，甚至觉得杰森变成猫的契机也和自己有关。
尽管如此，殷离依旧拖了许久才让他恢复人形。
殷离自私的想让杰森多留些日子。
毕竟总是在房间中发出窸窸窣窣动静的小猫咪要是不见了的话，殷离会不习惯的。
公寓中少了个小生命的存在，即使杰森才刚离开，殷离便开始感到不适了。
冻干包装袋上还沾着绒毛，金色的鱼油胶囊在瓶中放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那些被咬出月牙缺口的猫条……
他把杰森没吃完的猫粮、冻干、罐头、猫条、猫薄荷、鱼油……统统重新打包，放到了一边。
还有被杰森抓的七零八落的猫抓板，没拆包的猫砂，客厅中竖着的新买回来没多久的猫爬架，以及一箱子的猫咪玩具，殷离将它们全收拾好放进箱子里。
克拉克抱着纸箱站在玄关，看殷离将最后一件玩具收进箱子。
“当心硌到手。让我来吧。”克拉克接过箱子时，瞥见殷离食指关节泛着淡红。
殷离顺从地让他接过手中的纸箱。
动物保护协会的货车在公寓前停驻时，殷离正看着窗外的落叶发着呆。
他看着克拉克将箱子搬上车，然后客气的回应了工作人员的道谢。
“辛苦你了，克拉克。”返程时，殷离踮起脚给予他一些奖励，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克拉克感受着脸上温热的触感，却有些担心殷离的状态，“不如我们再养一只猫？客厅的空间足以放下一个猫爬架。”
对于克拉克的提议，殷离摇了摇头，“客厅确实能放十个猫爬架。”
他侧头看着克拉克，他那双眼睛中散发着沉静的光，轻点克拉克的胸口，“可是这里只容得下一只会拆家的蓝眼睛大猫。”
杰森是不可替代的。
克拉克捕捉到殷离唇间漏出的轻笑。
“那我该庆幸氪星人不用和猫抢纸箱？”阳光透过克拉克的睫毛投下阴影，在他脸上留下阴影。
殷离的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戏谑地说着，“汪星人的位置在沙发左侧，就是某只总用热视线烤焦吐司的金毛犬常卧的地方。”
克拉克不接受这样的指控，他的热视线一向控制的很好，如果殷离不趁机对他动手动脚的话。
暮色恰在此时漫过天际，将两人依偎的影子慢慢拉长。
此后的一段日子，殷离总会在推开门后刹那恍惚。
“我回来了”的声音落下，玄关转角本该探出的毛茸脑袋却早己不见踪影。
晾晒的白衬衫上不再粘着黑色猫毛，唯有大都会的阳光反射出光辉。
有时他在厨房泡茶，依旧会不自觉的透过水壶的嗡鸣想听见另一个小生物的动静。
那些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很难戒掉。
殷离时常想念他，却并不觉得后悔。
满世界的历练，或是回到蝙蝠侠的身边，和哥谭的罪犯斗智斗勇，怎样都好，总之杰森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属于少年人的生活应该得到延续。
无论他成为反英雄还是重新做回蝙蝠侠的罗宾。
只要他的未来出于他个人的选择，殷离会支持他的。
克拉克也会在瞭望塔值班时望向地球，中东某处沙漠跃动的身影让他想起总爱挑衅他的黑猫。
杰森的匕首挑开血肉，少年绷紧的脊背与黑猫狩猎时的弧度出奇的相似。
当他将视线转回大都会的公寓，又总能看到殷离蜷在飘窗边看着书。
身边电脑的冷光也无法削减殷离身上的柔和气息。
只是看着他，克拉克的内心就会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