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布置是与主会场风格迥然的喜庆。本文免费搜索: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大红囍字上贴中央,千层的订婚蛋糕静待开启,不大不小的空间摆着张奢华的圆桌,上铺囍字红绸,圆桌两旁落座的,都是裴家和苏家的长辈。
裴延龄今日这场寿宴醉翁之意不在酒,裴家和苏家的人业已了解。今日,将会是两家小辈订婚的大日子。
在众长辈寒暄之际,苏颖颖不露声色打量一圈,裴君远还没来。
她接着熟稔的唤裴父“叔叔”,唤裴母“阿姨”,将裴家的长辈唤完苏颖颖走近圆桌上首,将准备的伴手礼递给人,“裴爷爷,这是王羲之《平安贴》的真迹[2],希望裴爷爷今后,平安顺遂。”
裴延龄精神矍铄,无论在哪里都是老军官气派,喜笑颜开,“颖颖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
“裴叔过奖,有裴叔撑腰,我们颖颖才能有这么大的造化。”刘曼循时接过来话,待到酒过三巡,望一眼墙上的钟表,裴延龄渐变不耐,“裴知礼,你儿子怎么还不过来?”
裴知礼大呼冤枉,“不是爸,裴君远那小子,是我能管的住的吗?”
唯一还能“管管”裴君远的连姿曼适时出声,“爸您别急,我给君远打通电话。”
连姿曼语气优雅,无论何时都是国际小姐款款风仪。待与人通话完毕,连姿曼处变不惊的与众人转达,“君远已经过来了,正携着他的新婚妻子,在主会场招待宾客。”
......
“招待”这一词用的其实并不算恰当。虽然裴延龄的八十寿典裴君远作为亲孙出席,按理说确实是坐东的招待方。然而男人浑然天成的主角气场,只在裴君远出现那瞬,喜庆的寿典气氛跟随变成追逐的名利场,不少举杯攀谈的成功人士混眼热的唤“裴少”,形如多米诺骨牌效应将男人拢成中心。
杜瑞却不能淡定了,她还是第一次出席如此隆重的场合,来往人群各个光鲜亮丽,举止不俗。她表面从容的素手搭在裴君远臂弯,观察看裴君远神闲气定与人群。交谈。因为离的近,杜瑞看得出男人实际没多给任何人眼神,行止张弛有度,自然间带出他漫不经意又独特的气场。
站在那里,举手投足便是碾压,连带人群看她的眼神都打了层滤镜高光。
杜瑞有着习舞的功底,平常不显露,此刻这般重要的场合,她脊背自然挺直,裙摆下的细跟利落轻盈。
一身红艳艳掐腰裙,眉似远黛,凤眸妖美,周身只右手无名指低调戴了颗粉钻。与之俱来浓颜吸睛的五官,无需珠宝堆砌,冷不丁艳慕全场。
对于这位半路杀出来的绝色佳人,人群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心里揣测着会是哪位养在深闺不为人知的千金小姐,竟然能被向来片叶不沾身的裴少,亲自揽着出现。
裴君远多么七窍玲珑心的一个人,不等人群作询,男人亲口承认杜瑞道,“这是我妻子,新婚不久。”
那一刹,人群看她的眼神简直了不起,迎面的夸赞如沐春风,好像嫦娥下凡也比不及她一分一毫的美。
夸她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在场盛装出席的女性们看她饱含着妒意探究。杜瑞一路被裴君远携着走来,富家闺秀们层层叠叠打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果可以有形,杜瑞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
杜瑞心里却巴不得有人能赶走她。
裴君远这个男人,对于她“裴少夫人”的要求极严。不许说话,不许笑,不许有撩发丝各种小动作,临下车还把美妆老师为她精心雕磨的妆容毁了个干干净净。
简直,怎么丑怎么来。
杜瑞全程就像个木头美人任男人携着走,多半个会场招摇完,裴君远一张厉害的脸迁就的对她放低,蛊惑一笑,“累了吗?不如到外面休息会儿。”
美人却像没听见,冷着张脸不搭腔。恃宠生娇的模样,丝毫不给裴少一丁点的面子。
众人看的惊叹不已,同时心领神会裴少这句话含义——男人谈兴已然阑珊,他们该退下了。
待众星捧月的人散开,杜瑞就见裴君远置偌大的会场于不顾,携她行到后门拐个弯,入眼到了一个像偏厅的地方。
远离热闹,人烟稀少。
杜瑞随即将手从男人臂弯里抽出,放松口气,“完事了吧?”
他们计划就是在宴会上公开裴君远已婚身份,打的人群措手不及,无力回天。
男人神色却似微妙,只在她话落下一秒,裴君远乍然转身。
澄净的琉璃墙同时反射出男女二人交叠身影,男人一身英式燕尾服,长长的西装外套悉数服帖在他高峻的身架,几乎将一身红裙的女人拢的严实不露。
看不到女人神色,只觉两人耳鬓厮磨,亲昵的,外人打扰不进。
杜瑞却看的清楚,裴君远眼神风月不关,只含着逗弄促狭。甚是“贴心”的脱下他的外套为她御寒,男人单手抚上她腮,“待会儿多笑笑。”
杜瑞,“......”
——这个男人
,一会儿不许她笑、一会儿又让她多笑,简直跟小说里有病霸道的总裁一模一样。
腹言着,却见裴君远错开身那秒,视界里忽然出现一名身材精瘦的老者。
老者就站在他们身前不远,穿着精雅的福字棉袄套服,眉眼有岁月打磨过的沧桑感,但一点不显浊气。
反而眼光明亮,站姿昂然,从内到外都透着军人的肃伟仪态。
俨然就是裴氏族谱上那位“难缠”的裴老爷子,今日的老寿星。
老寿星一点也不显老,神采奕奕,见他们注意到他,老爷子似尴尬的清嗓,“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