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漫长到看不见头的岁月,裴司臣是他唯一一个想独占的人。本文免费搜索: 打开它 dakaita.com
“裴司臣,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生命太漫长了,裴司臣现在喜欢他,是不是觉得新鲜,因为他是吸血鬼,跟别的omega不一样。他一头扎进去了,一年两年n年以后呢,新鲜感过去了,裴司臣还会喜欢他吗?
血族那些族人都玩的挺开,感情对他们来说是枷锁,是束缚。他们向来是只走肾,不走心。
顾远洲不一样,他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他要是坚定不移选择了裴司臣,如果裴司臣变心了,毫不夸张,他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臣臣,咱们现在不要说这个好不好,我不想提,真的不想提。”
顾远洲又一次缩回了自己柔软的外壳里,说他是懦夫也好,缩头乌龟也罢。他真的很在乎裴司臣,不想几天几年之后就失去这个人。
“好,不提了,我不提了。”
裴司臣能感觉到顾远洲的抗拒,抗拒的不是他,是抗拒开始一段感情。
他都一千六百二十一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能敞开心扉跟他这样说话已经非常难为他了,他就不信自己这么火热的心,还不能融化顾远洲被冰块裹着的心。
“哝,浴袍。”
水声停了,裴司臣递给顾远洲一块浴袍,又背过身子自己也裹上。他随意吹了一下头发,先顾远洲一步出去把两人的湿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
“臣臣,那个,内裤呢。”
顾远洲声音很低,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我一会儿给你洗,不在洗衣机里。”
“别别,我自己来就行。”
太羞耻了,怎么能让裴司臣给他洗呢。
“洲洲,你身上还有哪我没看过,洗个内裤而已,你吹头发吧。”
裴司臣捏着薄薄的内裤就是不松手,顾远洲扯了一下没有扯动,无奈只能松开。
顾远洲背过身吹头发,就当自己是瞎了,假装看不见裴司臣忙忙碌碌的动作,好半晌,他注意到裴司臣出门,内裤就那样明晃晃地晾在了裴司臣卧室的阳台上。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觉了。”
“好。”
裴司臣在他走后呆了好一会儿,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在网上搜了一下明知道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自己,可是却不接受自己是什么意思?
答:要么是你不靠谱,要么是他没有安全感。总而言之,还是你不靠谱。
裴司臣没觉得是自己不靠谱,顾远洲反复强调年龄,是不是怕自己不在了,他接受不了,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唉,他要是也能变成吸血鬼就好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那天之后顾远洲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照常上班,还是喊他臣臣,也会勾勾他的手指,要他用剩下的腺体贴。
可裴司臣还是觉得不对劲儿,顾远洲有些太正常了。总是皱眉发呆,仔细看看好像又没有。
他还像往常一样靠在秋千架上发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烦意乱的,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安,极度不安。他抬头看了眼彩色的顶棚,裴司臣给他修好了秋千,也真的给他添了一个小亭子,心尖上缺的那一块好像补上了,又好像一直空着,呼呼地漏着风。
“老裴,你说远洲是不是病了?”
“怎么了?”
“他早上问我omega活多久算正常,我看他怎么有种不想活了的感觉,怪可怕的。”
裴司臣心头一颤,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那次在浴室是不是让他恍惚了,觉得要是跟他在一起就按照omega的寿命活就算了。
“我去看看。”
裴司臣急匆匆跑出去,手指握着秋千,轻声道:“洲洲,你跟苏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臣臣,你紧张什么啊。”
他只是好奇而已,在如此短暂的岁月,相爱的两个人,走到尽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觉得时间太短太短太短了。
“真的没什么意思吗?”
“真的。”
裴司臣犹豫几秒道:“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大概得四五天,洲洲,你要一起吗?”
“你是又要易感期了吗?”
“不是不是,真出差。你要一起吗?”
顾远洲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带我一起你还得操心我,我在家等你回来就行。”
“嗯,你要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就去我卧室,走之前我给你留点腺体贴。”
“好哦。”
第二天一早,顾远洲睡醒床边就剩下裴司臣的腺体贴和写满了叮嘱的话的便利贴,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裴司臣说:我亲爱的吸血鬼先生,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顾远洲伸了下懒腰,已经开始期待三天后裴司臣回来带的惊喜了。
唉,裴司臣才刚走他就开始想他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裴司臣走的第三天晚上,顾远洲照例给裴司臣打完视频,两人互道了晚安,哪成想刚睡下没一会儿就梦到了他。
梦里下着大雨,又突兀地有太阳,裴司臣离他好远好远,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喊裴司臣就是不理他。顾远洲不开心地一直追着裴司臣,可就是追不上。
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像是满屋子都被血浸染一样,顾远洲走在血雾里,手心身上都是血渍,他的嗓子哑的厉害,反反复复喊着裴司臣的名字。
嘀嗒嘀嗒,不知道是什么声音,顾远洲眼睛红彤彤的,眼前迷迷糊糊糊成一片,看不真切,耳边好像有嘈杂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吵,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