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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银子,到官府过了契书以后,徐辞言摸摸一下瘪了大半的荷包,心底叹息,这一间宅子,都快把他好多年来的积蓄榨干了。
差一点点, 就要背上房贷了……
不过换个思路想,徐辞言振奋精神,他也算是北京有房一族了,若是这屋子能留到后世,说不定还能混个保护建筑当当。
也是
穿越了,放后世十个他也买不起京城的四合院。
住处定下,徐辞言又托牙行雇了管家和各色小厮,至于丫鬟这些只选了几个,其他的等林西柳她们来了自个挑的更合心意。
他选的管家唤林日瑞,年纪不算太大,四十来岁。早年也是读书人,科举一直不第以后才为谋生计才给人当起管家,处事圆滑,行事很是妥当。
徐辞言见他动作飞快地招呼起小厮洒扫庭院,敬告邻里,心底很是满意。至于林日瑞的儿子林竹,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新书童。
林西柳她们还未至,徐辞言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住新家,交代林日瑞去采买家具这些之后,就回到了会馆里闭门温书。
另一头,会试的阅卷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与乡试比起来,会试阅卷规格更高一些,经手试卷的受卷官,弥封官等都是严格选出来的官员,眷录官眷录好试卷之后,对读妥当,交到中书舍人的手里。
中书舍人点好卷子后,要负责给帘内官分卷。
这一科会试有十五位同考官,主要是翰林的词臣和六部员外郎、主事等等组成,共同负责五房的阅卷工作。
四千多名举人,上万张考卷,时间紧,任务重,每一个同考官都很紧张。
当然,这阅卷也不是全无好处,取中考生之后,同考官就一下成为新进士的房师,以师徒之礼相待,相当于一下在朝堂中多了无数门生。
《书》这一房的同考官有四人,以翰林院侍读程晏为主,程晏是天和二十二年的榜眼,亦是当年《书》一房的经魁。
他点清卷子,与其余三位同考官分了以后,就各自带着阅卷官开始阅卷。
第一步要看的,自然是考生有无犯忌错字等等问题,只是考到这步了,少有学子会出现这等低等纰漏,程晏飞快过了一遍,就开始一张一张地细看。
他看中的文章就放在左手侧,看不中的就放在右手侧,日夜不休战战兢兢地看了好几日以后,才算是初步阅完卷子。
程晏从左手侧的佳作里面选了三份出来,又与几位阅卷官协商之后,最终选中一份作为荐卷递了上去。
其他三位书一房的同考官亦然,如果不出意外,书这一经的经魁就会从这四份荐卷里选出。
当然,若是两位主考看不中这四份卷子,自然还有其他的次推荐卷递上去。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程晏所需要操心的了,各房的荐卷递齐之后,主考杨敬城与宋汝璧就开始最后的阅卷。
会经堂里,杨宋二人居于上首,两边各坐着一个监察御史,十五位同考官,礼部侍郎等人也在屋内。
各房的荐卷约有三百来份,杨敬城率先查看各同考官首推上来的。他养气功夫一流,面上永远都是那副不喜不怒的表情,同考官们坐在下头,心底都有几分紧张。
只见杨敬城眉毛忽地一皱,挑出几张卷子啪地甩在了一边,“诗,礼,易,这几房的备卷何在?”
这就是他不取中同考官主荐佳作的意思了,被点到名的几房同考心底一紧,面上不敢显露出任何,飞快又取了几份卷子递上去。
书一房的荐卷没有问题,程晏心底一松,等杨敬城与宋汝璧商量好三百员的录取额数以后,各考官就在监察御史的见证下开始记号填榜。
杨敬城的桌案上还摆了五份未拆的卷子,这就是定下的五经魁了,只是这五人里面点谁为会元,他还要和宋汝璧商量一下。
这也是杨敬城在外官声不错的缘由,他内阁出身,又兼管工部,比起宋汝璧不知高了多少,却愿意与他共同商议,不管最后采不采用,好歹面子工程是做到位了,让人心底舒服。
“五房里面,倒是这一份文章做得要比其他的好些。”
杨敬城推出一份卷子,宋汝璧一看,恰好就是他心底所想的那份,当下欣喜起来。
“我与大人所见略同。”宋汝璧笑着答应,两位主考皆无异议,登记好前五的房号之后,就开始拆卷填名。
由于他们看的都是眷抄后的朱卷,眼下还要与考生的墨卷进行比对,确认无误之后,众人才有心思关注上榜的情况。
最受众人关注的,自然是五经魁的人选。
“《诗》这一经的经魁是浙江的,《易》这一经的是南直隶今岁的截元,果然还是文风南移啊……”
第二到第四的卷子一一拆开,考官就看见了各自的名姓籍贯,这几位经魁都出自文风兴盛的地方,自然也有不少在朝为官的官员,互相笑着打趣。
等第一的卷子拆开,诸考官都同时哑然。
其一,是会元那与老练务实文风不符的年纪,其二,是他尽然出身山南这么个文教不发达的偏远地方。
至于其三嘛,便是这考生名姓旁边写着的业师姓名,白巍白慎之,在朝为官的官员里面,哪个不认识这个名字。
竟然是他的弟子中了会元?!
一时间,会经堂内寂然无声,程晏看着那份被自己荐上去的考卷,心底也是有几分惊讶。
不过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白家之罪止于白远鸿一人,陛下之意,连他的直系子弟都还能继续科考,更别说白巍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