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买羊的人数视为甲,则五甲加上四十五就等于七甲加三,放在后世的眼光里,这题实在是平平无奇没有难度,做不出来才奇怪。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放在古代,这种思路就颇为惊人了。
“还能这样!”
苏清遇眼睛都瞪大了,一下子茅塞顿开,“我一直顾着给每人加一钱,绕来绕去反倒绕晕过去了!”
周围几个学子也惊叹连连,他们当中也有几人勉强算了出来,只不过再看徐辞言讲的法子,可谓是简单又快捷。
“想不到徐同窗除了文章做得好,连算学也有所涉猎,真是让吾辈佩服!”
有学子笑着开口称赞,一时间,书斋里的学子都围过来对着稿纸啧啧称奇。
徐辞言:“…………”
写了个小学数学题就被人这么夸,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些受不了了。
一时间有种在当幼稚园老师的感觉,莫名地羞耻感。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他上辈子题山题海里熬习惯了,从简单的设未知数解方程到复杂的矩阵数列都信手拈来。
而这个时代的算经,少有这种思路,这些学子才一时间想不到罢了。
并且,《九章算术》里的题目后世都快被人扒烂了,大考小考换来换去地考,只要是上过学,就没人没见过《九章算术》题。
“这法子不错,你自己想出来的?”
屋里突然有声音响起,学子们一惊,纷纷让出条通路来,俞夫子手上抱着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徐辞言。
“老夫认识你,”俞夫子顺顺山羊胡,“你就是今年的案首罢,刘教谕可没少和我们这些夫子说。”
“见过夫子,”徐辞言起身行礼,这解方程的法子确实不是他想出来的,不敢居功,只能摇摇头,“这法子先去从一本古书里看来的。”
“哦,”俞夫子眼睛一亮,“可否借老夫观阅一番?”
我去哪搞本数学课本来,徐辞言心底叹气,“这书是弟子偶然间从长辈处得阅,眼下长辈离乡远行,书也不在了。”
俞夫子有些遗憾,叹了口气,“也是老夫没缘分。”
他走到前面,等学子们纷纷坐好以后才把试卷发了下来,徐辞言低头一看,自己的试卷上面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甲上。
苏清遇瞅瞅自己的乙下,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本次测试共七人甲等之上,而徐辞言更是无一错处,位居甲上,”俞夫子扫了眼诸学子。
“我知你们中许多并非有意研学算学,只不过既然眼下坐在这,就不要被我抓到偷奸耍滑,堕懒懈怠之人!”
“到了季考之时,若不能获得获得丙等,恕老夫不能给你们通融一番。”
“全部都得挂!”
第38章 岁考 行测数学
俞夫子今日显然兴致颇佳。
他翻开《九章算术》和《孙子算经》两本, 对着先前考得题一一讲了一遍,快下课的时候,啪嗒把书一关, 扬起兴致勃勃地笑容来。
“小测,把纸都拿出来记题。”
“咳!”苏清遇脸都白了,“不是才刚考过吗?”
徐辞言笑着安慰他, “刚学了两章,可能夫子也想看看我们懂不懂吧?”
这话等到俞夫子开口就破了, 只见老者语调昂扬地念了道题,徐辞言提笔忙抄,抄着抄着忍不住顿住笔。
“这什么东西!”
窸窸窣窣的叫苦声从四面响起, 赵素新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比开头那四题难多了!”
“啊?”苏清遇一脸茫然, 他在算学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连题难不难都看不出来。
“真的吗, 我怎么没发现啊?”
周围学子默契地忽视了他, 齐刷刷地看向徐辞言, “徐同窗,怎么样?”
徐辞言看着纸面的题, 一时间啼笑皆非。
——师丁善制陶,师丙善髹漆, 两者皆通其艺,然喜做善也。
丁丙五十又六可制室陶,独丙则三百不足兼旬。二者六十日可髹漆一室,独丁则二百盈十。现有令制
陶漆各半室,几日可成。
小学数学走了,行测数学来了。
徐辞言上辈子苦学许久, 这类题都快做出肌肉记忆了,还真不好说两者谁更难。
只是对于算学班里的学子来说,这题就有些太难了。
俞夫子也知晓学生的水平,和善地开口,“这只是我和府学几位夫子闲来研究出的题,你们先试试,若是答不出来也不要紧。”
说完,他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徐辞言,苏清遇悄悄地戳戳他胳膊,“徐弟,靠你了!”
徐辞言低头仔细打量两眼,说出答案,“四十日也。”
“是吗?”周围学子有些好奇,有连忙提笔苦算的,也有如苏清遇一般干脆搁笔直勾勾看着俞夫子等答案的。
“善!”
俞夫子心底大惊,他和几位对算学感兴趣的夫子从书里看到这题了之后,也是苦算两日才解出了答案。
没想到这徐辞言只看两眼就得出了,还丝毫不错!
辅学的课是今日最后一节课了,明伦堂外传来云板的声音,俞夫子面上止不住带笑,一挥手把学子们都放了出去,独带徐辞言一人到夫子的斋房去。
“你是怎么算出的?”俞夫子好奇地问。
徐辞言琢磨片刻,用俞夫子能听懂的法子解释出来。
这题翻译成人话,就是工匠丁善于制陶,工匠丙善于髹漆,两人都会对方的手艺,但是有任务的时候优先做自己擅长的。
两人一起制陶,五十六日可做一室,如果只有丙则要两百八十天。两人一起髹漆,六十日可做一室,如果只有丁则要二百一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