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

陈玄也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整个汜水关,都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同时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

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那血雾中,不时会传来凄厉的哀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

“那是什么?”

袁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众人纷纷摇头,显然对汜水关的异状无甚了解。

“此乃血煞阵!”

曹操面色凝重,紧紧盯着眼前的异状。

“血煞阵?”

袁绍呢喃一声,随后问道:“孟德既知,不妨仔细说说。”

曹操脸色愈发凝重,沉声说道:“此阵我曾在一古籍见过,需将上万活人放血至死,以其鲜血、怨魂为引,方能布此凶阵!”

此言一出,众诸侯大骇。

这还没完!

曹操眼中闪过一抹惧色,缓缓道:“此阵最凶险之处在于,意志稍有不坚,便会被怨魂侵扰,精神错乱。”

“更无解的是!”

曹操环视四周,无奈道:“若吸食血雾,还会使自身血脉喷张,爆体而亡,成为这血煞阵的养料!”

“嘶!”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只是怨魂侵扰,他们还可选出一些意志坚定之人尝试破阵,可不能吸食血雾?

试问。

谁又能做到,一口气不吸,就直接攻入汜水关去呢?

陈玄闻言,心中同样一凛。

都说乱世人命贱如草,陈玄第一次,有了如此近距离的感受!

“难不成,我大军就只能止步不前了吗?”

袁绍眼中满是不甘,同时转头看向曹操,问道:“孟德,这血煞阵,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曹操苦笑一声,说道:“其实这血煞阵虽然厉害,但并非无解,只要能够找到阵眼所在,将其破除,血煞阵自然不攻自破。”

“只是……”

说到这里,曹操叹了口气,摇头道:“这阵眼必在关内,且不提防卫森严,现在要想入关,恐怕也难比登天!”

袁绍闻言,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其余诸侯更是束手无策。

袁术突然说道:“你刚刚说,这血煞阵是以上万活人放血至死,以其鲜血、怨魂为引,方能布下?”

曹操点了点头,不过不明白袁术此言何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袁术笑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什么都不用做,等到此阵没有鲜血可用,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袁术话音刚落,便有几人出声附和。

“说得对啊,与其冒险强攻,不如等血煞阵自行消散。”

“不错,反正咱们粮草充足,就算再呆一年半载也绰绰有余。”

“言之有理,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杀人放血!”

“……”

袁绍听着众人的附和,也不禁有些意动。

曹操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不可!血煞阵虽然会随着血气衰减而消散,但放血并非一时之事,若能及时破阵,关内百姓尚能得救!”

见众人无动于衷,曹操更急,又忙补充道:“除此之外,若任由阵中那些冤魂怨气积累,就算大阵消散,这些怨魂恐怕也会变成厉鬼,危害一方百姓!”

“孟德此言差矣!”

袁术不以为意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这些怨魂,他们自然会去找谁。”

“至于关内那些贱民,死了也就死了,又何足挂齿?”

“你……”

曹操顿时怒不可遏,指着袁术的鼻子道:“百姓无辜,岂能坐视不理?”

袁术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行你去啊!”

“你!”

曹操闻言,顿时一窒。

一旁韩馥、刘岱、孔伷等人也纷纷劝说,让曹操多关心关心麾下将士,少管董卓治下那些百姓的死活。

“诸位,我兄弟三人,愿意破阵!”

一旁的刘备实在听不下去了,主动站出来说道:“人命关天,岂能如此草菅?更何况,哪有什么董卓治下百姓一说,这关内百姓,同样是我大汉子民!

刘备环视众人,发出邀请,“可有人愿随我刘玄德一道,破除敌阵,救援百姓?”

公孙瓒大骇,一把拉住刘备,“你疯了,不要命了!”

刘备微微一笑,“伯圭放心,我兄弟三人意志坚定,断然不会受怨魂影响,至于那血雾,我们会减少呼吸,希望能够撑到破阵之时。”

“伯圭兄,可愿随弟同往?”

见刘备发出邀请,公孙瓒立刻撒开了手。

尴尬之际,曹操朗声应道:“我曹孟德愿往!”

顿了顿,曹操也发出号召,“可还有人,愿随我等一同破阵?!”

然而,无人响应。

其余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玄心中一片冰凉,这就是乱世吗?

百姓的命,在有些诸侯眼中,就真的如此卑贱吗?!

【愤怒吗?】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悠悠响起,【其实,这个阵,你就能破。】

【我?】

陈玄一愣,随即恍然。

对啊!

他有【初级净化】、【初级免疫】这两大词条,肯定不会受到冤魂侵扰。

可问题是……

憋气这玩意儿,末将真的做不到啊!

【系统,你有办法,能够让我不吸食血雾吗?】

想不到办法,陈玄只能求助系统。

【笨蛋!】

系统毫不客气地说道:【高级活血,你忘了?】

【高级活血?】

陈玄一拍脑门,如醍醐灌顶,瞬间茅塞顿开。

可不是嘛!

高级活血这个词条里头,有一条赫然便是“操控一定距离内的离体血液”!

如果这血雾真是由血液组成的,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在里面横着走?

等等!

只是就算他能在阵里横着走,也不一定能进汜水关啊,更别说进关后还要找阵眼,还要……

想想就头大!

似乎知道陈玄在迟疑什么,系统幽幽地飘来一句话。

【你现在每犹豫一秒,城内说不定就会多出一具尸体哦。】

得!

这句话一出,陈玄瞬间没了脾气。

罢了罢了,谁让我陈玄,做不到冷血无情,漠视生命呢?

不再迟疑,陈玄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列,抱拳道:“启禀主公,末将不才,也愿往阵中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