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起闫家来,东宫太子殿下也在此听学数月有余,太子自幼有太傅进宫教导,何须如此。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莫不是闫家已经决定站队太子?
这种事情他不敢妄议,当今太子与三皇子争权正烈,闫家敢这般嚣张,宫中那位怎会想要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他现在身体硬朗,稳坐皇位十年半载没问题,这些个儿子
们小打小闹尚可被容忍,要是一方独大,恐怕不是那位乐意看见的事情。
所以更希望两方对持,旗鼓相当,分庭对抗方才安稳,而见闫家这声势,瞧着已经被牵扯其中,被人参上一本为太子招揽贤才的罪责也无可厚非。
如此想来,有必要去探一探闫家虚实。
短短瞬息,荣玄想很多,最后都统统化为一声,“收队!”
那刺客身法了得,荣玄又有意放水,要放线钓鱼,自然没结果。
他薄唇轻抿成一条线,威严清冷的话语落下,从不远处而来的禁卫很快整齐划一集中,冷眸无情,荣玄像来时那般,带着人悄然离去。
至于那闫家怎么办,荣玄已经想好对策,如若闫家真动了心思,肯定不能任由太子得手。
闫家后院,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路小跑回到小院,为了躲藏观察,闫姝主仆两人都没有提灯,好在月朗星稀,映照着路面,沿着小道一路回来,还要防着被人看到,提心吊胆了一路,到地方才算放下心来。
“三小姐这是去了哪儿?怎这般行色匆匆?”忽地附近传来说话女声,闫姝两人惊诧对视一眼,心中咯噔跳动一瞬。
这院子里,竟然还有别人在等着她们!
第8章 我欲借东风
俩人惊惧地吞咽着口水,猜测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此等着她们的。
刚才慌乱间,闫姝未曾听清楚声音,抬眸看去,才发现院中那凉亭里亮着一盏昏黄的提灯,烛光笼罩四周,有两道人影幢幢。
闫姝定眼一看,竟然是祖母身旁的嬷嬷领着个小丫鬟坐在凉亭中,也不知等有多久,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巧合的坏事竟然都让她给撞见,不过,而今当务之急,该是如何蒙混过关。
她面上浮出个笑容来,美目盼兮,瞧着十分乖巧可人。闫姝两步走到那嬷嬷身边去,轻声细语道:“原是嬷嬷来了,可是祖母来找姝儿有什么事情?”
那嬷嬷目光暗沉,略过她周身一圈,不善开口:“三姑娘这是去了哪儿,出门怎么连个灯笼都不提?”
夜深露重,她一个闺阁姑娘不在园中歇息,反而带着侍女到处闲逛,甚至连个灯都不提一盏,着实古怪。
府中这些家仆惯是会见风使舵的好手,今儿白天才出了事儿,晚上这嬷嬷便上赶着质问,闫姝心中本就憋着股气,她这话音落下,便好像点爆了尘封在心底的积怨。
虽说她本不在意这些个下人们怎么暗中编排她,但凭什么她要受这些窝囊气?上辈子满不在乎是她傻,明明该是她享受,凭什么还要她去迁就旁人?
她素来是敬重祖母身旁的嬷嬷们,只是今夜实在是这老奴才撞上了枪口。闫姝直冷脸道:“嬷嬷倒是个会关心人的,来了也不先说事由,反而关切起我来了,左右不过出门找块儿贴身玉,夜深深,路也模糊,摔了两脚,灯也折了。”
她三言两语随便编了个借口,也不想管这嬷嬷到底信不信。今天经历太多,上辈子可没这么精彩,也没什么地方让她动脑筋,现在属实累了,实在不想搭理这看笑话的人。
说罢,闫姝指挥着意欢开门,这院里平常伺候的人并不少,贴身能在她房内候着的,只余一个意欢,所以这嬷嬷来了后,愣是找不到其他下人,只能在这黑灯瞎火的小院子等着。
意欢得令,摸出把钥匙开了门,随后吹亮火折子,把房中竖立在左边的铜色蜡台点上,在慢慢灯火通明的室内里,两人此刻才看清彼此的样子。
而紧接着,便有些忍俊不禁起来,着实是外面即使月光明亮,也宛如罩着一层朦胧细纱叫人看不真切。
想来在被追的路上,两人摸爬滚打沾了一身灰尘,模样定然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仔细打量而下,那简直是惨不忍睹。
饶是先前被闫姝怒怼了几句的嬷嬷,跟着她们进了房,瞧见这等狼狈模样,一双精明的眸子里,也不免闪着惊愕的神采。
她身旁跟进的小丫鬟,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是为屋内的简略而叹,纯粹是这屋子主人实在凄惨。
老嬷嬷也从而对闫姝方才的话,有了几分确信。本想着,三小姐该不会是偷摸跑出去私会外男了吧?
可她这浑身肮脏,袖子都扯断了半截,头上珠钗乱糟糟,还有根掐丝缠金莲花簪上挂着四五根断发,在烛光打照下想让人忽视都难。
而又观方才,这主仆二人行走间,脚上绣鞋灰扑扑,闫姝更是一扭一拐,仔细看鞋底子都烂成了泥。
嬷嬷眼睛毒辣,信了几分她的措辞,那被怼的几分薄气,遂而消散,毕竟瞧着她们俩这衰样,也不忍心再落井下石,接着便道:“原来如此,贴身玉这种东西本就金贵,姑娘怎不多叫几人跟着一同找找,夜路难走,玉这种东西小巧,本就不好寻。”
闫姝心中知道她是试探,随即冷哼:“谁不想多几个人陪着找找,玉佩本就贴身戴,我还怕明日被那些进府求学的公子哥们捡了去,毕竟上面还刻了我的字,万一是个坏心眼的,扭头再倒打一耙,在外宣扬我闫家子女不检点,到时候我可真是有口难开,不如投湖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