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两次与小世子的见面,不管是初见时的惊艳和乖巧,还是第二次的矜贵与清冷,都让她觉得,后者还就有可能是真的!
孙氏在戚安安如泣如诉的话语中,不断地安慰并心疼,回头气愤瞧着女儿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点廉耻都无,还不快跪下给安安道歉!”
“母亲,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此时受辱的是我这个亲女儿,你会不会也像安慰妹妹一样安抚着我呢?”闫姝笑意未散去,不理会母亲的无理要求,自顾自的抛出一个另三人都顿住的问题。本文免费搜索: 进入她 jinruta.com
孙氏拍着安安背部的手,速度放缓了些,她迟疑犹豫了很久,回答时没对上闫姝的眼睛,底气好像也没那么足,“当然会,你是我的亲女儿,我会给你找个好相与的人家,保你一生无忧。”
闫姝微微挑起眉头,不知深意地点点头,“这样也行,我还以为,母亲真遇见时会不假思索的把女儿扔到乡下小院,任由她自生自灭呢?”
“姐姐何必这样说,姨母自然最是在意你,怎会这么苛待你,就算你遇见与安安同样的遭遇,不是还有闫家替你讨回公道…”戚安安挣脱孙氏的怀抱,勇敢地站在她面前反驳,似乎是不忍见到,她那般敬重的姨母被这样奚落。
仔细听她的话,闫姝品出不对味儿来,什么叫做闫家会护着她,母亲不会苛待她?那现在事情真相还未求证呢,就来兴师问罪,可真是算不上苛待,这得是看不顺眼的程度了吧?
孙氏见到柔弱的安安竟这般不管不顾的挡在她面前,内心之中百感交集,对面站着的还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当真是怒其不争,“闫姝,你可会巧言善辩,你如若有安安半分才学与知书达理,我每次何必严厉谴责,来人!把三小姐按跪下!”
“慢着!谁敢动我,我可没认这项罪!”闫姝昂着脑袋,目光冰冷的扫视一圈人,门外左右两个丫鬟刚跨进门来,被她一声震在原地,母亲身边的嬷嬷却不怕她,要上前来抓,
闫姝一步跨出原本位置,直接对上那嬷嬷眼睛,她嘴唇抿成一条缝,凌厉阴沉又带着杀气的眸光,吓退上前的嬷嬷。
安安适时抽泣着劝解道:“姐姐,你就给姨母认个错吧,这件事情,就当是,当是安安命中劫数吧!”
闫姝闻声收敛狠辣气韵,换上微笑,眸子都软上许多,似无害的羔羊般,凑近戚安安的耳畔轻声道:“你不是已经笃定,母亲为了你的清白着想,不敢去找那首辅家的刘公子求证吗?”
想来首辅家哪是这么容易去拜访的,就算母亲递了帖子,人家夫人愿不愿意来还是两码事。
再者,去问了怎么讲?讲你家公子调戏了我家表姑娘,这上赶着的姻缘不是买卖。
想来母亲也不愿,守在身边多年的姑娘,轻易嫁出去,这是戚安安在此局中从始至终,一直胜券在握的理由其一。
其二,是戚安安这件事情还未闹开,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若真有,她就像今天一样,说那刘公子撞见的是自己,她同样能脱开身。
其三,爱名声如戚安安,她自己背着闫家私囊相授之事,捂得严严实实,她怎会这般在母亲面前闹起来?
不过是觉得母亲好拿捏,对她百依百顺,不会揪着事儿不放,却能把此次事情变得如跟鱼刺,使得母亲如鲠在喉,对自己生出厌恶罢了。
戚安安怕是忘了,她与大哥、二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大哥能中探花郎,二哥能管着全府的安全,她虽是最小,脑子可没毛病。
看来戚安安才真没怎么了解过她,也不知刘思贤一事,到底有多少人牵扯其中。并且,她二哥看着是个不着调的,可他承诺过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戚安安拿这种事情来威胁她,真是要笑到人大牙。
她带着戏谑的笑意,从表妹耳畔离开,目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儿上,本就白如纸的
脸色,变得铁青。反观那藏着窃喜的神色,彻底阴沉,眸子里都是气急败坏。
闫姝是个坏心眼儿的,很想就此问问这个小表妹,她从开始就挑衅嘲笑,怎么到这个时候反倒不爱笑了?
难道是天性不爱笑吗?
第22章 没能出口的安慰
笑意凝固在戚安安的面容上,她眸子恶狠狠的盯住闫姝,脑子里的思绪运转飞快。她确实没料到,以闫姝的脑子还可以猜测到本源,倒是小瞧了她。
不过这又如何,她明白也晚矣,此事已成定局,不管闫姝再如何辩白,姨母心中已经种下失望,要是再想挽回,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孰轻孰重,戚安安看得透彻,此次她稳赚不亏。故而短暂的惊诧后,戚安安惋惜的叹息道:“姐姐这是何意呢?你只要表个态度,姨母难道还要为难你不成?”
孙氏只见闫姝凑近安安身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却不是没看到周身奴婢们的迟疑。
怒火中烧的愤怒在胸腔蓄势待发,戚安安的话好似火上浇油点爆积怨,孙
氏快步走到房中楠木桌子旁,泄愤似的拿起桌子上的白釉玉杯砸向地面。
“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安安惶恐地回头望去,闫姝仍是不屈不饶地平静看向她,孙氏素来典雅自持,从未做过粗鲁之事,今儿这也是气狠了,竟也顾不得身份,像个街头泼妇似的,指着强硬不折的亲闺女道:“你们这群光吃白饭的奴才,还不快按住她,给表小姐道歉,无理的东西!”
奴婢们恍若回神,忙不迭地想往前按住闫姝。闫姝哪儿能让她们得逞,趁着她们扑来的端口,一个箭步绕到戚安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