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良心,”文桂芬由她蹭,身心放松许多,拿筷子夹了两块肉放她碗里,“吃你的,看看瘦成什么样了。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
“嘿嘿,好!”春水收手,捧碗执筷狠狠吃。
吃得正开心,流风进来传报:“小姐,齐三婶和裴姑娘来了。”
“好,把她们带过来吧。”
流风领命而去,带着齐三婶和裴麦芽过来。
春水笑道:“三婶,麦芽姐快坐。”
两人闻言摇头,麦芽道:“不了不了,我们就说点事,很快的。”用胳膊肘戳戳齐三婶,示意她接话。
齐三婶面上苦涩,深吸两口气,忐忑开口:“春水,我和你麦芽姐不想在作坊干活了,家里的活计可多,怕忙不过来。”
春水了然,点头应允:“可以啊。”偏头吩咐眠云开,“爹,你拿月俸发给她们。”
眠云开掏出四两银,一人二两发下去。
齐三婶一看是二两,忙摆手拒绝:“不成不成,我没做够这个月的工,不能拿二两。”
裴麦芽没说什么,朝春水道谢后离开。
春水道:“你就拿着吧,怪我连累你们蹲牢,这是补偿。”
“好吧……”齐三婶收了银子没立刻走,看着垒在角落的芋头,欲言又止。
春水顺她的视线望去,笑意不止:“你放心,只要是干净没问题的芋头我都收,不论谁家。”
齐三婶吃下定心丸,开心地道谢离开。
被这么一打岔,春水感觉不怎么饿了,放筷擦嘴,忽然想起一人:“程宿呢?”
按理说,她出狱这么大事,她的小男友不该第二个奔来吗,这么久也没瞧见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去苍松州找梁货商救你,现在还没回来。”眠知非屁股不能沾椅,半趴在桌上,姿势很是怪异。
她能无伤出来,应当有梁货商帮忙,想来程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春水心定,抬头瞥见四哥那模样,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小妹真没良心,”眠知非偏过脸嘀咕一句,“我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春水起身去哄:“好好,我就知道四哥对我最好!”
眠永鸿不乐意:“我呢?我才是敲登闻鼓的。”
春水又过去,“大哥也好,妹妹我恨不得把心掰成好几瓣,挨个分给你们。”
“哈哈哈……”
……
第二天,一切照旧,春水去医馆上班。
离医馆还有点距离,远远的就听到争执声,感觉像师父的声音。
“再让我听见谁说她不是,别怪我不客气!既然不信她,也别再来我医馆,她是我徒弟,做的东西都是我教的,不信她就是不信我!”
另一道声音说:“哼,你个睁眼瞎,亏我多年一直照顾你生意,没想到你是善恶不辨之人,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师父!”甩袖离去。
“真不懂孙大夫有什么好辩护的,”年轻些的声音,“她都被抓进牢了,你明理的话就该早早断了这师徒关系,这不,脏水泼你身上了,往后谁还敢来你这医馆看病啊。”
“你也给我滚!”孙清方怒喝一声,“啪”一声,不知扔了啥给对方。
“晦气晦气,我再也不来这看病了!”
师姐跑出来,扶着孙清方给他顺气,冷眼扫视围观群众:“今儿我就挑明了说,春水是我爹的徒弟,也是我师妹。她害不害人由官府定论,轮不着你们过来说教,往后再给我听到一字有春水的不是,就别怪我在药里下泻药拉死你们!”
“污言秽语!不可教也!”
“哎哟,这还是救世的医馆吗,我听着怎么像是毒药作坊呢?可怖,可怖!”
孙清方青筋暴起,大吼:“滚滚滚,不看病的别占门口碍眼!”
众人渐渐散去,春水泪眼汪汪上前:“师姐,师父。”
“师妹!”孙白芷欣喜地握住她的手,“没事吧,这几日你受苦了。”
春水伸手抱抱,靠着她肩颈摇摇头。末了,松开师姐后退两步,朝师父深深鞠了一躬:“徒儿给师父丢脸了。”
孙清方
难得语气温和,“回来就行,进去吧。”
春水开心应下,和师姐手挽手进医馆。
*
傍晚,衙门贴出告示,称亡故的姑娘误用了与玉女粉药性相冲的药粉,致使毒发身亡,特此澄清玉女粉未含毒性,还春水与几名女工的清白……
对于这个结果春水并不意外,反而越发好奇梁货商的背景,这案拖了几天,就因为一封信草草了结,她还以为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完案呢。
一路晃悠回到家,听见大堂欢笑不断,还夹杂两道不熟悉的声音,春水好奇地问雾雪:“谁来了?”
“大公子未来的岳丈带着小舅子来探望他。”
春水正想过去扒门偷听,忽然外边马蹄阵阵,紧接着是熟悉淳磁的嗓音“吁”了声,喜上眉梢,霎时掉转方向往外跑。
雾雪在后面喊:“小姐,晚膳吃什么——”
“随便!”春水应。
程宿翻身下马,将绳缠在右手上,张开左手,稳稳地接住飞扑而来的少女。
“程宿,程宿……”
春水紧紧拥住他,脸埋进他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程宿轻轻抚拍她的背,待她从怀里起来后,改为温柔地摸摸脑袋。
手掌宽厚温暖,春水不知不觉冷静下来,对上那双奕奕黑眸,弯了眉眼。
“谢谢你,程宿。”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踮脚吻上那张薄唇,轻轻地、快速地。
一旁的马蓦地“哼哧”一声,带着程宿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