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要获得这般“承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名柯世界中,所谓的案件本身就具备特殊的意义,所谓的凶手,也不是谁来都行,而犯罪,更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
这是一座永世运转的舞台,而舞台上演的舞台剧,不论剧情多荒诞,本身都是暗暗蕴含着一些逻辑的。
一只狼跃上舞台,恶相狰狞,张牙舞爪,随后,一个猎人拿着枪,登上舞台。
即便无需多做描述,仅仅是两个角色带着其初始人设的登场,故事已经跃然于现了。
狼与猎人的舞台剧情,不论谁狩猎了谁,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甚至一些额外不可思议的展开,也不是不行,但突然间,猎人直接把枪一丢,厚着脸皮,自言自语,硬说自己是狼,这却是不行的,舞台暗藏的逻辑是不允许的。
阿笠博士那种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肆意破坏的做法,以为这样就算凶手的做法,毫无疑问是反面例子。
而在这方面,毛利小五郎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借助加入了酒厂组织这一步棋,毛利小五郎成功从红方主角团阵容跳了出去,击碎了身上存在的禁锢,成功进入了和柯南对立面的黑方。
而接下来,一个能够逻辑自洽的“犯罪动机”,一套精心策划的“犯罪手法”,一个蓄谋已久的“犯罪时机”,一段浩大的“剧场版案件”,一个铁板钉钉的“故事结局”,让自身与妻子的死亡,成为了无法被任何推理推翻的“真相”!
当然,其中的关键,也不仅仅在于这些,琴酒亲自出手,剧场版案件期间一连串案件的势能叠加等等因素,都是极其关键。
只不过,墨羽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全知权柄也微微有所触动,给出了某些反馈。
在全知权柄看来,毛利小五郎的这些尝试,与其说是预谋犯罪,不如说是一种玄学或者神学层面的仪式。
他所制定的那个【第十四个目标】的剧场版犯罪计划,就是一个庞大的仪式,案件中所有所有的角色,都是推动这个仪式的牺牲与祭品,仪式中出现的所有罪恶与案件,都是推动仪轨运转的能量。
犯罪动机,犯罪手法,犯罪时机,都是这个仪式运转的象征化因素,而琴酒最后的“杀人灭口”,便是这个仪式的最终一步,最终凝聚出了仪式的最终之“果”!
那是名为“真相”的仪式之果,换取柯南,或者说,是世界在那一刻“承认”了,毛利小五郎通过犯罪仪式为自己以及妻子所书写的“结局”。
毛利小五郎,毫无疑问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虽然未经全功,没有通过剧场版犯罪仪式,正面击溃柯南,但他也收获了部分的成功。
他与他的妻子妃英理从永世舞台上暂时的退场了。
并且为后来人开辟了前路。
如果这个永世舞台上起舞的角色,没有命定的结局,那就通过自己的双手,给自己的故事书写一个结局,然后逼得柯南以及舞台去承认。
而这个结局,既是自身的解脱的终点,也是这些舞台配角在最后一刻,赌上一切对这个疯狂的永世舞台,以及永世之主柯南的反噬。
在接下来的时光中,稍微振作起来的灰原哀,作为智力担当,搭配着越来越疯狂,但行动力却不断攀升的毛利兰,很快就通过毛利小五郎的案例,研究出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甚至触及了命运的深层次真相。
“兰姐,我和你,还有阿笠博士等人,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不同的,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侦探与罪犯为主的舞台剧,柯南疑似主角,那么我们这些人,应是所谓的主角团成员,命运对我们特别的严酷,而想要撕碎命运的枷锁,我们需要付出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更多的努力……”
将毛利小五郎留下的案例与经验,不断地分析与研究,然后长年累月的去实验与验证,灰原哀甚至研究出了,她们这些主角团成员,身上所具备的“剧情位格”到底有多少,以及想要一定程度上撕碎命运的枷锁,突破自身剧情位格,需要哪些必要的因素,然后也渐渐这些因素钻研透彻,变成了通俗易懂的数据。
只是,研究的越透彻,灰原哀便愈发感受到命运的残酷:
“兰姐,以你为例,你的剧情位格,疑似剧情女主角那一级的位格,如果你想要解脱,其他因素姑且不提,最少需要数百甚至更多犯罪指数为4以上案件堆砌而成的剧场版,才有足够的份量,我……我觉得我可能算错了,或者说,应该还有某些必要的因素,我还没研究清楚,还没植入公式中。”
犯罪指数,是灰原哀对案件的量化数据,以日常遇见的寻常杀人案为基础,设定为一,案件愈复杂,受害者越多,案件规模越大,犯罪指数越大,而4级这个规模,隐隐接近琴酒找到机会,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