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遥远的过去之中,伴随着所有人的存在皆一一烟消云散,琴酒的人生,也越来越苍白与空洞。
琴酒知道,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死亡”,终会有那么一刻,他会彻底失去一切,直至化作虚无,与全人类一起,迈入那永恒的墓园,然后永世长眠。
而琴酒也知晓,自己距离死亡的终点,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在这越发苍白与空洞的人生中,琴酒还牢牢的记得两个名字。
其一,工藤新一,一切邪恶的终极源头,是自己必须杀死的宿敌,其二,乌丸耶莲,酒厂组织的创始人,是创造自己的那位大人!
而眼下,在世界线第二次变动中,两者已是融为一体,或者说,两者从一开始便是一体两面。
眼前的这个少年,既是工藤新一,也是乌丸耶莲!
“琴酒,你来早了……”
“琴酒,你来晚了……”
眼前的少年,双眼各自呈现异相,一只眼辉光万丈,一只眼漆黑如墨,象征着神魔一体,但那不重要,仅仅是语气差异,便足以让琴酒分辨出,少年口中同时说出的两句话,来自于何方!
工藤新一认为他来早了,乌丸耶莲认为他来晚了!
对于工藤新一所言,琴酒并不意外,只是对于乌丸耶莲认为自己来晚了,他倒是有些诧异,但随之明白!
也许,那漆黑风暴涟漪所指引的道路终点,虽然是神之现境,但却并一定是第三次世界线变动的神之现境,而是更早之前,第二次,乃至于第一次,或者更早之前,在那里,存在着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但那已不重要了,神与魔,皆有着自己的想法,但琴酒也有自己的想法!
“也许,我来的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在来的路上,琴酒已经隐隐有所悟!
在无穷变换的世界线中,名字,形态,经历,记忆,生与死,过去与未来等等都可以变,但一如他的爱车保时捷,在世界线变换的无穷可能性中,他只有那么一辆爱车,因为,那是他唯一会做出的选择。
而此刻也同样如此,纵然横跨无量量可能性所延伸的世界线,他已做出的选择也必将贯彻如一。
所以,不早也不晚,一切恰逢其时!
少年那属于工藤新一的辉光之瞳,瞥了琴酒一眼,眼神有些叹息,却没说什么,但另一只属于乌丸耶莲的眸子,却泛着愉悦的笑意:
“呀嘞呀嘞,琴酒,你比我预料的还要有趣呢,虽然我能够知晓一切,但出于尊重,我还是想要问一句,你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才会选择这个既不是能改变一切的开始,也不是彻底结束一切的结尾,而是第三世界线变动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节点呢,或者说,你打算在这一段故事中,书写什么样的剧情呢……”
握紧杀劫之枪的琴酒,冷厉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是缓缓说道:
“boss,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变,我曾发誓,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组织,全人类,都一定会杀死邪神……”
被枪指着的少年,骤然眉头一挑,戏谑的声音从其口中吐出:
“即便在杀死邪神的过程中,把身为酒厂boss的我也一并捎带上,别忘了,我创建的酒厂,可是亲手把你抚养大的哦,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父亲哦!”
琴酒骤然笑了起来,轻轻的低笑,有着难以言喻的冰冷:
“boss,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为了杀死自己而铸的一柄枪,顺带一提,你不用猜测我是否会有所犹豫,组织里的其他家伙都不成器,组织派发的任务又多又重,弄得我只能没日没夜的加班出任务,到最后,整个组织都基本靠我一个人撑起来,按照组织的风格,无用的家伙必须被淘汰,所以,我早就想一枪崩了你这个组织里最没用,有和没有都没区别的家伙了……”
回应琴酒这番叛逆之言的,是少年愈发愉悦的笑意:
“很好,非常好,我们酒厂组织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背刺组织老大如吃小面包一样自然和熟练的叛徒,琴酒,你的存在,简直是我酒厂boss乌丸耶莲,不,我黑暗工藤新一毕生最引以为豪的犯罪结晶,只可惜,琴酒,如果你回到更早之前,第一次世界线变动,甚至是第二次世界线变动之前,你就能真正继承我的衣钵,但既然你已经
做出了抉择,那已经不重要了……”
少年的手,猛然伸出,握在了杀劫之枪上的枪身上!
杀劫之枪的激昂奏响的轰鸣,在那蕴含无匹伟力的手中,竟莫名的开始衰竭,似一切神异都渐渐消退,恢复最初的姿态,也就是一把平凡无奇的工业流水线生产的普通枪械!
“琴酒,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琴酒知晓为何,少年伸出的那只手上,既缠绕着漆黑的风